耿植听了沐扬的话,怔了怔,没有回话。
“我知道耿公子心里在想什么。”沐扬平视前方,话语里没有太大波澜，“你觉得我前任太多，配不上莫程？”
沐扬抿抿嘴：“说实话，我也觉得配不上，莫程对感情的态度很认真，我怕自己如果不能给他百分之百的回应会伤害到他……我何尝没有纠结考虑过，可我撑不住，就是喜欢，没别的法子。”
耿植不满的情绪因为沐扬的话消减了一些,他将信将疑地看向对方：“你这回是认真的？”
沐扬瞥他一眼：“爱信不信。”
又是一会儿沉默，电梯门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来。
沐扬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你和沈助理又是怎么回事？”
耿植一愣，嘴上倔强：“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是吗？”沐扬对他们的事其实也不好奇,就是随口一问，因此回得颇随意,“这几天沈助理状态很差,我还以为他失恋了。”
耿植静默了半晌,忽然停下：“你们gay嘴里的喜欢，真的能信吗？”
沐扬脚步一顿,转头看他：“要我说真话？”
“废话。”
“不管是不是gay,所有人嘴里的喜欢都未必是真的喜欢,有可能只是气氛恰好，有可能只是兴致到了……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所以没法帮你辨别，不过我作为青卓的老板，可以给你提供一点信息，他跟了我很多年，我是看着他从助理办公室做到总裁助理的，他是我见过最严谨最细心最有效率的人之一，所以……他如果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追你这件事上，那估计他是真的喜欢你。”
耿植第一次听沐扬跟自己说那么多话，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
沐扬也不指望从对方身上得到回应，说完便自个儿转身走了。
耿植没有跟上，只是呆呆立在原地，若有所思。
二十五年宁折不弯的誓言，是不是真要结束在一场有意识的乱|性里？
耿公子认认真真地，怀疑起了自己的性向。
……
又过去两个小时，拍摄终于结束。
方莫程早就完成了工作，没事儿干，给沐扬发了条消息，一个人窝在休息室里打王者。
正好暮色的梁老板邀他双排，他便应了，进房间后两人开麦。
“哟，一礼拜不见你上线，今儿怎么有空？”
梁老板点击开始匹配，随口问道。
方莫程戴好耳机，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位置才回道：“刚刚才做完工作，在等人，有点无聊，就上了。”
“你居然有天做完工作不急着回家？等人？男朋友？”
方莫程大方承认：“嗯……他刚好在我们公司，约好了一起回去。”
梁深一顿，笑开：“你男朋友是不是沐扬？”
方莫程并不知道梁深和沐扬认识，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
梁老板点上一根烟，吐出看破世事的一口：“那天你被下料不就是被他带回去的么……想开了？舍得谈恋爱了？”
方莫程一愣，轻笑一声刚想回答，刚好进入加载界面，连麦声暂时被打断。
十几秒后，两边又互通声音。
梁老板都忘了自己刚刚说的什么，结果一连通就听见那头传来声音。
“我不是因为自己想谈恋爱了才找的男朋友……我是因为喜欢上了沐扬才跟他在一起的。”
听着对方认真又笨拙的解释，梁老板忍不住大笑。
“我说小方，你也不小了吧，怎么说话还带着股学生劲儿？”
“什么？”游戏开始，方莫程操纵着自己的刺客李白进场，一时没能理解梁老板的话。
梁深带着辅助大乔跟上：“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就这副模样，一转眼六七年了吧……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跟谁认认真真谈恋爱了。”
提到六七年这年限，方莫程一晃神，想起个人来。
最终，他淡淡一笑：“我以前也这样以为。”
“结果没想到认识了沐扬？”梁老板调笑，朋友脱单，他到底替人感到高兴，“我上回跟沐扬说好了，你俩要成了我请你们喝酒，什么时候攒个局大家一起来呗？”
“行啊……留技能，抓中。”
“有三有盾有治疗，你放心吧。”
方莫程应一声，刷出大招，看梁深扛塔放技能便也进塔去抓人。
要照往常，方莫程应该是一套行云流水还吃不到一点伤害的，可今时不同往日，他的小李白刚进塔甩二技能接大招，忽然腰上一痒，背部贴上个人来。
方莫程被吓得手一抖，一技能第三段没使出来，正好被对面法师王昭君的二技能冻住，于是他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李白被防御塔活活打死。
梁深便是把盾把治疗都交给了他也还是没用。
方莫程死亡黑屏后，梁老板一阵爆笑：“小老弟你怎么回事？李白被王昭君冻住？你可真是丢光了李家的脸啊。”
方莫程：“……”
他恨恨看向身后的始作俑者，沐扬却一脸无辜：“我拍完了，过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