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方莫程好脾气，对沐扬笑道：“我们在聊你态度不端正的事。”
沐扬勾唇：“我哪有态度不端正？我可认真对待这场相亲了……妈，我看小方挺好的，要不今儿给我俩定下得了。”
沐妈妈：“？？？沐扬你少给我耍混。”
沐妈妈说着还不忘安慰方莫程：“小方你别在意，沐扬他开玩笑的。”
方莫程笑着点点头，表示理解。
这时候方妈妈端着最后一道硬菜出厨房：“别聊了快上桌吧，咱们边吃边认识。”
沐扬和方莫程趁这间隙交换眼神。
方莫程：别闹。
沐扬：偏要。
……
餐桌上，两家人说说笑笑，看上去倒是和谐。
方妈妈问沐扬：“听李姐说你也才从国外开完会回来？平时挺忙的吧？”
在方家人面前，沐扬还保持着谦虚晚辈形象：“嗯，主要是那个会议比较重要，要求我亲自去，所以没办法推脱，我平时其实闲暇时间挺多的，可能赶上购物节会忙一些，正常来说……我空的时候应该能跟小方的休息时间重叠。”
方妈妈一听，这明显就是有戏的意思。
方爸爸自然也听出来了，老干部颇为严格地板着张脸：“小方的空余时间就不多，听你这意思，比小方还忙？”
沐扬一顿，笑笑：“这个叔叔不用担心，只要不是万不得已，小方休息的时候我都能陪着他。”
方爸爸方妈妈对视一眼，听出端倪。
这……怎么感觉不像相亲倒像求亲呢？
方莫程听不下去，用桌子下的手去怼身边的人，谁知戳了没两下，手先被抓住。
沐扬的手握住对方的，而后寻了个空隙张开手，缓缓交叠，十指相扣。
方莫程想把手收回来，沐扬偏偏不放，拽过去放到自己腿上，大拇指还在人手背上轻轻摩挲。
家长们并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异端，各自聊起孩子的过往。
“小方这么乖，感觉对恋爱结婚什么的还挺懵懂的吧？”
说起方莫程的情史，方爸方妈都顿了顿，露出些许为难。
沐扬发现了对方父母的反应，紧紧手看向方莫程。
方莫程倒是一脸轻松：“我觉得恋爱结婚就顺其自然吧……看感觉。”
沐妈妈好奇脸：“小方喜欢怎样的人？”
“我啊……”方莫程赧然笑笑，瞥了沐扬一眼，“不一定吧，只要感觉对了就行。”
沐妈妈点点头：“是的，找对象还是要找自己喜欢的……”
一直没说话的方妈妈连忙应和一声。
虽然这话题被简单带过，但方爸方妈的反应还是在沐扬心里记了一笔。
这一笔，让他从餐桌上记到了送小方回家的路上。
方莫程看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忍不住问了一句：“沐扬？你怎么不说话？”
沐扬含笑看了对方一眼：“想我说什么？”
“随便啊……”逃离开相亲现场的方莫程放松下来，靠着副驾驶头枕惬意地眯起眼“可算相完了，真累……”
“嗯？跟我相亲也累？”
“不是啊……”方莫程直起身，身体微微前倾，靠近沐扬，“相亲本身就是挺累的一件事儿，不管跟谁相都累。”
沐扬笑笑，用空着的那只手揉方莫程头发：“莫程，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就要罔顾交规开车亲你了。”
方莫程一愣，抿抿嘴，又瘫回副驾驶座儿上。
……
两人回到豪都花园，电梯往上走，电梯间里的沉默则加剧了两人间的微妙氛围。
方莫程偷偷觑对方，沐扬还是那副悠闲自在的模样，倒也没什么异样。
终于，电梯到顶，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来。
方莫程走在前头，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钥匙，刚把门打开一个缝，忽然“砰”的一声，大门被一只手关上。
方莫程还在发愣，就觉得腰上一紧，整个儿被翻过来，背抵上门板。
沐扬欺压上来，用膝盖顶开方莫程的双腿，把人困在自己和门间的小小空间里。
方莫程面露惊惶：“沐扬……有什么话，先进门再说行吗？”
门口的声控灯到时间自动关闭，黑暗中，沐扬的眼里藏着细碎的光芒。
“进门之前，你还欠我一个回答……”沐扬压低声音温柔询问，“莫程，你要不要……以结婚为前提跟我试试？”
心脏在胸腔内快速跳动，方莫程几乎要迷失在对方星光熠熠的双眼中。
到底还是沐扬先开了口，到底还是沐扬先委身来做那个主动的人。
这份体贴，谁能不心动？
方莫程咳了一声，再次唤醒声控灯。
光明一现，四目相对，皆是柔情。
方莫程抬手拉开衣襟，露出半个肩膀。
他点点那个颜色鲜艳的印记，微微低头，轻笑：“喏，我已经是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