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不会有花草,就像夜晚不会有阳光。
没有生命的世界是悲伤和凄凉的,就像没有阳光的夜晚一样。
瑟瑟寒风无情的摧残着一切花草,可再无情再寒冷的风雪也夺不去梅花的艳丽与光芒,梅花的生命虽短促却芬芳。没有阳光的夜却有灯火,灯火终会熄灭但却是希望。
自由大陆,冰雪山脉。
鹅毛般的雪花自阴霾的天空纷纷落下。
辽阔的大地,成片的山峦。被这无边无际的大雪所覆盖,一片银白。宛如镀上一层层白金一般。
雪山峰顶,狂风呼啸,卷着大雪,遮迷人眼。七名黑色铠甲士兵,护卫着中央一名青年模样,身着黑色疾服的男子。男子单膝跪地,单手倚刀,散落的黑色长发随风雪飘逸,他已是大汗淋漓,嘴中大口大口的呼着白雾。
外围的七名铠甲兵士也是浑身伤痕累累,铠甲之上满是刀斧痕迹。他们显然是经过了长途跋涉和激烈的战斗。
此时他们背向雪山悬崖,面对数百追兵,双方相距不足十步,本是不小的雪山峰顶,倒是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第三队,准备!”
追兵中,中年模样,身穿兽面银铠的军官沉稳地挥动手中三角形将旗,指挥着。
话音刚落,身穿黑色铠甲的七名士兵却抢先行动。
他们迅速的一字排开,一手持盾,一手持剑,盾牌护于胸前,前腿弓弯,后腿挺直支撑地面。同时齐声暴喝:“杀”
尽管他们受了伤,有的伤口还在流血。
可是,这并不影响他们那训练有素的作战动作。他们怒目圆睁,凝视着敌人的冲杀,就如同一只豹子在等待猎物。
“杀”
追兵阵中列出的一队士兵,随着指挥军官一声令下,三角旗帜挥出,便向他们冲杀了过去!
追兵手中长形盾牌与七名黑色铠甲士兵手中的园形盾牌冲撞在一起,刹那间,一股杀气升腾而起,直冲云天。
七名黑甲士兵出剑如一,宛如一台远古绞杀机械,以一种简单而有效的机械原理绞杀挡在他们前路上的敌人。要么被他们的长剑刺破一个血洞,要么被他们劈开半边头颅。
鲜血在空中飞溅。士兵的厮杀声,刀剑的撞击和伤者凄厉的惨叫声,交织成一首让人胆寒的乐曲。
一位黑甲士兵咆哮着,将手中长剑刺入敌人的胸膛,当鲜血自剑锋飞溅开来的时候,旁边敌人的利斧,已经砍进了他的手臂!
他的手臂断了,鲜血喷出,伴随着虚弱的阳光犹如红色火焰妖艳绽放。
可是,他依然用手中盾牌击倒了敌人,并在同伴默契的攻防配合下将那敌人斩杀。
军官脸色已胀青,低声道:“可恶,竟然如此顽抗。”
一番血战过后,身穿黑色铠甲的七名士兵,相互依偎搀扶着。
他们的手臂,大腿,小腿,乃至胸口,头颅都是深可见骨头的伤口。
可是,他们手中的剑与盾,依然坚定而有力,身影犹如风雪中的傲梅屹立不倒!
军官指挥道:“步兵后撤三十步,弓箭手准备。”
在军官的指挥下,追兵们迅速后退,两队弓箭手上前,前队单膝跪地,后队立于身后。
军官似已愤怒,喝令道:“放箭!杀!杀了他们!”
锐利箭头和白色翎羽尾翼的小黑点在短暂的滞空飞行之后,如同一群受惊的野马,带着尖锐的破空厮鸣声,向七名黑甲士兵飞奔而去。
“嗖嗖嗖!”
沉闷而冷酷的声响,在这苍茫的大雪中,如同死神的低唱!
黑甲战士擎着手臂上的护盾,挥舞着长剑,在虚空之中画出六个紫色的光圈,齐声暴喝道:“冰墙之盾”
刹那间,六个紫色光圈迅速凝聚厚厚的冰层,立于雪地之上。
“噼里啪啦......”
箭羽撞击在冰墙上,清脆的声响回荡在雪山之中……仿佛自民间击打乐曲,然而这里的人却不感悦耳。
只听得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断了手臂的那名战士无法在身前凝聚冰墙而身中数箭,一头栽倒在地上。
倒地士兵尚未断气,但他的眼神之中却没有丝毫慌乱与恐惧,甚至还要用尽全力爬站起身。
剩下的六名黑甲战士,没有向倒地的同伴看上一眼,迅速调整队形,补缺空位,怒目前方,眼神如剑。
他们的身材,和追击的士兵们比起来并不高大,反而在苍茫的风雪之中,显得愈发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