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对不住!是小的不长眼,惊扰了贵人!”车夫心想,就算您家再怎么厉害,他的主子好歹也是逍遥王啊,他们家马车上的牌子是不是太小了,所以这个随从看不到?
还是说他们家的护卫不够威武?
正想着,他的衣领子被那随从揪住,狠狠掼在了王府的马车车壁上,车内的宋瑶竹被震得脸色一惊。
“发生了何事?”谢离危撩开帘子,那名闹事的随从已经被王府的护卫给制止住了,车夫无比惶恐地将方才的事情说了。
谢离危朝那辆马车看过去,那马车的车身用的便是上好的金丝楠木,车身上雕着繁复的花纹,隔得远,他有点看不清上面的图案。但还是被车壁上的点翠和珠宝吸引了视线。
宋瑶竹也瞧见了,忍不住厌恶地蹙起眉头。
“大陈禁制残杀翠鸟取羽,倒是东临人很喜欢用翠鸟羽毛打造头面,听闻一副凤冠要杀四五十只翠鸟,这样的一辆马车,不知道要虐杀了多少只翠鸟才能做成。”
“东临不是只来了使臣吗?这样的马车,能是他们的使臣乘坐的?”谢离危微微蹙眉。
“宇文无极的寿诞是试探大陈深浅的好时机,东临国怎么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他们就和北庆一样,一直对大陈虎视眈眈,恨不能找准时机,趁机咬下大陈一块肉来。
“听闻前两年,东临国内一直因为储君之位而纷争不断,看来现在是出现了赢家了。”谢离危冷冷道了一声,看见那闹事的随从一脸纷纷地去那马车前告状。
不一会儿,从马车里走下来一个身高六尺,但衣着华丽的男子。对方生的一张娃娃脸,头上戴着一条绀色抹额,抹额的正中是一颗有鸽子蛋一般大的东珠,东珠两边依旧是翠羽装饰。
他两鬓的碎发都辫成了小辫子,在头顶汇成一根大辫子竖了起来,每根鞭子的发尾有珍珠坠脚,显得他这个人富贵逼人。
宋瑶竹看到他,厌恶地对谢离危道:“想杀了他。”
东临国的摄政王,东方矢。
别看此人生了一副桃花面,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公子,实际上此人已经三十有六。
宋瑶竹和他交手过几次,此人阴险狠毒,和他这张脸十分不匹配。他手段狠辣,善将人命当草践踏,是个不折不扣的毒夫。
“我也想。”谢离危附和道。
他看到东方矢朝他们的马车走来,开口道:“在下东临国东方矢,方才本王的奴才惊扰了阁下,本王在此替他告罪。”
他都如此开口了,谢离危也不得不露面。
他推开车门,用身子挡住身边的宋瑶竹,探出半个身子看向东方矢。
“是本王的车夫有错在先,当不得摄政王的一句告罪。”
东方矢看向谢离危,目光灼灼地打量着他,忽地,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上扯出一个笑容。
“既然做错了事情,怎么能不赔罪呢。”
语毕,他的两个侍卫押着那随从上前,那随从脸色惨白,完全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
“还不给逍遥王赔罪!”
语毕,一个侍卫当即断了那随从一臂,一时间,随从的惨叫声响彻整条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