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只巨兽虽然只是一道留影,但其本身的实力也不是林远几人能够碰瓷的。除了那个残次品,其他的基本都能满足他的需求。这几个后天生灵特别有代表性,他费尽心思也是为了抓几位后天生灵研究一番。毕竟他是真的吃亏了。
没有想到,这个时代能够出现那样强大的人物。昆仑尚未回归,天帝也尚未苏醒。他回头看那青铜巨树上的那九扇门,这每一扇门的背后都通往了一个洞天。有着这九个洞天的供养,天帝才得以喘息。
天帝是先天神明中最为特殊的一位。他与其他的那些位于顶点的存在不同,那些存在能远游虚空,而天帝并非做不到,但……能做到,和想不想做到有着本质的区别。天帝的力量来自于生灵最初的信念与渴望。同样作为先天神只,帝俊也是最特殊的一位——祖神,世界对于神明的初创概念,有诞生于天之前,是一切神之概念的源头,也是他创造了信仰这个体系。
但怎么说呢,最初也并非代表完美,而在其之后也不代表着不完美。“祖”之一字所蕴含的概念也不止如此。而且那些先天神只,虽然被冠以神之名,其实是信仰的化身、规则的具现。这就让祖神很尴尬——他作为一切神之概念的源头,却管不了先天神只。更何况他并非最强的,当初那个时代,比他强大的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不尴不尬,不上不下就是他的代名词。
但是……这是基于那些顶端的家伙而言。对于那些非顶点的存在,这位天帝是名副其实。所以,当那场天地浩劫来临之时,他从时光中窥探到了一角——终灭之末,希望之起始,那是属于他的时代。他之道必将在后世绽放,这也是他的追随者所期盼的且坚定不移的原因之一。
然而,世事难料。这一切的前提便是,他依然是天帝,而信仰依然把握在他的手中。可希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极其残酷的。当天地自斩一刀没有多久,就有一个后天生灵依托于信仰的基础与土壤开出了一朵异体同位的花——也就是信仰的源头有一大半已经被“窃取”了。其实也并非是窃取,而是摸到了相同的路线。没错,那一位便是现在的天帝。
当陆吾从恢复一些之后便感受到了不同。也就在前些时候,世界的恢复让他的实力也得到一定的上涨,然后他感知到了——那位遨游时间的新天帝同样也感知到了。于是陆吾刚刚恢复一些实力,就被时光之外的一击摁死当场,连反抗都做不到,只能留下一道残影苟延残喘。
这其中也有陆吾作死的原因——他竟然敢直接窥探信仰的源头,不然也不会引起那时光之外的注意。这一位可并不比全盛时期的天帝弱,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作为这一个时代的弄潮儿之一,这一国一地、山川湖泊,以兆为单位的生灵托举之下,以历史笼络人才,以时光谱写神系。正如烛龙所说,这一位是绝对的惊才绝艳,又岂能容忍他人的窥视?而且这道窥视也并非带着善意,然后被摁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也让陆吾对于这些后天生灵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才摆了这么一场鸿门宴。
陆吾其实在之后便觉得自己草率了,不该如此冲动。但那一瞬间真的是愤怒,还下意识地骂了一句“窃贼”。就是这一时之快的代价有些沉重罢了。然而让他更加沉重的是,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窃贼”在信仰一道走出的比天帝更远。这位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但事实却摆在他的眼前,告诉他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这位便让他的心中对于这个世代的生灵产生了好奇。现在一见果然如此——虽然来到宫殿的这几位实力并不算强,但是……这几位背后的潜力深不可测,而且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兑现这份潜力。他说的便是云越。这甚至让陆吾难得的有了一丝害怕的情绪——像这样的存在有多少个?
陆吾是有自知之明的,他比很多的先天神只要清醒得多,也更稳重的多。他是司正的神明,公正的认识是刻在骨子里的,哪怕这是他不愿意承认的,依然会承认。现在的这一出,也全部都是为了研究这些后天的生灵。
各有各的道。这道残影回头看着那青铜巨树上的九道门扉——这九个洞天是天帝圈养的世界,也是他的九个子嗣。那门扉之上铭刻的是金乌,是九个太阳,也代表着九个世界。当世界真正恢复的那一刻,也是帝俊回归巅峰的时刻。他不能让计划功亏一篑,他迫切地想要了解、想要掌控,希望这一切还来得及,应该来得及。
想到这,他再一次将目光看向了那几个闯入的存在。这其中要数林远与白幸的手段最为了得,毕竟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实力范畴的手段并非出自他们自己的手,而是来自于他们的师门。这让陆吾有些头疼——要是本体还未永寂,这些手段在他的眼中也不过尔尔。但此刻不过一道残影,维持这道残影的代价还是这座陆地神国在承担。想要彻底破除这些手段,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需要时间。不过有一点他做对了,那就是封锁了这里与外界的联系,将这片空间彻底独立了出去。不然瞧这几个手段,其背后的人估计也不是好惹的,这一不小心便会踢到铁板。
想到这,陆吾还是为自己的谨慎与先见之明鼓掌。接下来便是解析与破解这些手段。相较于魔,他对于这个时代的“仙”更加感兴趣。大殿之中,信仰化作一只只手臂,将林远的画中世界和白幸所创造出的切割世界包裹,然后凭借陆吾虚影的操作开始破解这些空间。经验还在,这会让破解的时间大幅缩减,难度也下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