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飞只以为他在为太师和文昭侯失踪一事着恼,宽慰道:“那些黑衣人没有直接杀人灭口而是大费周章将人掳走,应该不会要了太师与文昭侯的性命。”
萧靖凡心道确实没要命,而是关在水牢里,还把胡子和头发剃了。
他问:“泗水镇的知县是谁?”
吕飞道:“姓贺,今年已经五十九,再过一年便该卸任了。得知太师与文昭侯在泗水镇失踪,他吓得晕过去两回,县衙险些办白事。”
这么一老头,萧靖凡属实指望不上。他捏了捏眉心,问:“羡城知府呢?”
“据说病了。”吕飞道,“太师与文昭侯去时担心打草惊蛇,不曾入府衙,直接带人去了泗水镇。两人失踪后,金吾卫去府衙只见到一个姓刘的师爷,说知府病得很重,不便见客。”
说到这里,他看了眼萧靖凡:“您有吩咐在先,文昭侯也几番叮嘱,金吾卫没有强闯。”真不是他手下人办事不尽心。
听了一连串的坏消息,萧靖凡不抱希望地问:“陶然观如何?”
吕飞道:“金吾卫将陶然观里里外外搜查了数遍,不曾发现瑞王殿下的踪迹。”
又慢了一步。
萧靖凡不悦地抿直唇角,指尖缓缓摩挲腕上的菩提珠串,眼中浮起森寒的杀意。
阴岚辞为何总能先一步知晓朝廷的动向?
吕飞躬身请示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萧靖凡冷声道:“就近调拨驻军找人,就算把整个泗水镇翻过来也一定要把人给朕找出来!”
“遵命。”吕飞领命退下,出去时和刚回来的周元德打了个照面。
瞧着吕飞冷硬的面色,周元德心里打了个突,预感不太妙。
果不其然,他才站定便听萧靖凡道:“准备准备,朕要去一趟羡城。”
周元德:!!!
他两眼发直地盯着皇帝,您还记得后日就是殿试吗?
您走了殿试咋办?
这些折子谁来批?
早朝怎么办?
一大堆事儿呢,不要闹啊!!
大太监简直要急得心梗。
但再急也没用,萧靖凡主意已定。
他火速安排好朝中事宜,于殿试后的第二日半夜便带着人马离京。
众人伪装成春日出游的小富之家,顺着官道,骑着马往羡城疾驰。
被跑得飞快的马车晃得已经吐了不知多少轮的楚流徵两眼冒金星。
到底为什么要带上她啊?
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宫女,真的不适合打打杀杀喂!
就不能留她在宫里休个长假吗?!
“喝点水会舒服些。”其他人都在外头骑马,只有辰星留在马车里照顾她,毕竟所有人里只有楚流徵一个不会骑马。
她将茶杯递到楚流徵唇边:“再有一个时辰便能到龙口镇了,少爷吩咐了,进镇之后再停下休整。”
楚流徵有气无力地接过茶杯抿了口水,掀起不断晃动的布帘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