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弘历醒了,惊喜道:“太医!快传太医!皇帝醒了。”
弘历连日疲乏,如今好好的睡了一觉,清醒了不少,看着已有白发的太后守了他一晚上,弘历十分愧疚。
弘历:“皇额娘,儿子让您担心了。”
太后:“皇帝你没事就好,哀家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
夏彰就守在门外,听见太后叫喊就匆匆进来为弘历诊脉。
夏彰松了口气道:“太后,皇上是连日疲累,又气急攻心,这才吐血昏死,如今休息好了就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毕竟吐了血,皇上这几日还是该静养,不可再动气,微臣为皇上开些养血补气的方子就好。”
弘历和太后都松了口气。
弘历摆手道:“行了,你下去开方子吧。”
一旁的林若瑶见状,乖觉的起身道:“皇上、太后早膳都未用,臣妾去御膳房看看,早些布膳。”
弘历点头道:“嗯,你去布置吧,在蕉石鸣琴布个家宴,朕有话要说。”
林若瑶有些惊异,但还是乖顺道:“是。”
太后见人都出去了,急忙问道:“皇帝这是想干什么?”
弘历:“皇额娘,儿子奉皇额娘巡幸江浙,承欢洽庆,却不想皇贵妃疯迷,当着朕的面亲手断发。此等疯妇,实在不配为皇贵妃。”
太后惊讶道:“皇贵妃早上还在蕉石鸣琴用膳,晚上就疯迷了。你打量着满宫里都是傻子呢?你可知你大庭广众之下突然废除皇贵妃,旁人会怎么揣测?”
弘历实在是被如懿气的不管不顾了,就算如今脑子清醒许多,心里想的仍旧是废除如懿的皇贵妃之位。
弘历斩钉截铁道:“儿子顾不了那么多了,皇贵妃言行狂悖,行事乖违,不配为后宫嫔妃。”
太后定定的看了弘历一眼,感慨道:“你这个样子,哀家见过三次。当年赏花宴,你不顾哀家劝阻,将如意交给了她。
皇后迁居别院,你不顾朝臣劝阻,将她封为皇贵妃。如今她断发,你也不顾名声,想将她废黜。皇帝啊,你真的想好了吗?”
弘历正端起茶盏,闻言顿了顿,还是将茶一饮而下,随即放下茶盏,点了点头。
太后叹息道:“既然你心意已决,哀家也不好再劝。只是有一点,皇贵妃已经入了一次冷宫,这次便别再让她去了,让她去漱芳斋静心思过吧。”
弘历点了点头,道:“都听皇额娘的。”
……
蕉石鸣琴
众嫔妃如昨日一般的座次坐下,时辰快到了,如懿座上仍旧无人。
念及昨日行宫的吵闹与沸沸扬扬的流言,湄若盯着林若瑶问道:“妍妃娘娘,皇贵妃娘娘呢?”
林若瑶还未开口,陆沐萍冷笑道:“皇贵妃不是一向来的最晚吗?着急什么?时辰到了,她自然会来。”
林若瑶被陆沐萍紧紧护着,都不好意思解释如懿不会来了,刚刚她过来的时候,正好撞见毓瑚奉旨去卸了如懿的皇贵妃服饰,等她们这边吃好了,如懿恐怕已经启程了。
湄若和寒香见预感不妙,却又不好擅自离席,如坐针毡的坐着。
幸好弘历与太后没商量多久,时辰到了就一起来用膳了。弘历和太后坐在上首,宁溪(林若瑶贴身宫女)就出去传膳。
寒香见和湄若都看出弘历的心情不是很好,但又担忧如懿。
于是湄若便挑了个软柿子问道:“妍妃娘娘,皇贵妃娘娘还没来呢,你怎么能唤人传膳?你这样可把皇贵妃放在眼里么?”
林若瑶正和陆沐萍、厄音珠说着悄悄话,闻言愣了一瞬,正要开口。
上首的弘历淡淡道:“颖嫔以下犯上,着抄宫规十遍。”
湄若瞪大眼睛,不知道哪里惹弘历了,但也只能起身乖乖道:“臣妾知错。”
寒香见看湄若吃了教训,也只能乖顺道:“皇上,皇贵妃娘娘怎么还未来用膳?”
弘历不紧不慢的用膳,突然抛下一个大雷,说道:“乌拉那拉氏言行狂悖,举止疯魔,对上不敬,对下不慈,实不配为后宫嫔妃。
今日起,着废除乌拉那拉氏皇贵妃之位,册宝金印一并收回,即刻送回宫中,迁居漱芳斋静心思过。”
湄若和寒香见大惊失色。陆沐萍和厄音珠也十分惊讶,皇上脑子里进的水终于清干净了?
湄若大着胆子问道:“皇上,如今皇…乌拉那拉氏在何处?”
弘历只抬眼看了湄若一眼,并不理会。
湄若坐立难安,吃了几口便起身道:“皇上,臣妾吃好了,先行告退。”
寒香见见状也起身道:“皇上,臣妾也告退了。”
弘历头也不抬,说道:“嗯。”
湄若和寒香见匆匆离去。
杭州行宫门口马车
毓瑚将如懿送上马车,准备启程
湄若和寒香见急匆匆赶来,见福隆安护送着车驾正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