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声!!!林牧钦镇住,停下了脚步,双手捏住她的小圆脸。
“简直可恶,以后除了我,不许再叫别人哥哥!”他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简羡夏吃痛,不满的嘟着小嘴,口齿含糊,“他给我买冰棒吃。”
林牧钦没好气的,又掐了一把肉呼呼的小脸儿,“本少爷能少了你那点吃的喝的,没出息的小馋猫!”
后来啊,这声“哥哥”,就这么喊了下去。
青春期的少女,身量像抽芽的柳枝,软嫩却饱满生机,还像以前似的黏着他。
林牧钦却开始有意无意的避开她忽闪忽闪的眼睛,少女曲线玲珑,紧致的腰线如同新月弯弓,亭亭玉立。
无辜的眼神看着他时,清澈明亮的瞳孔里印着一个小小的自己,心跳奇异地加速。
“马上生理期就快来了,肚子疼的痛苦都忘了呗。”林牧钦虎着脸,眉峰轻蹙,嗓音带着几分斥责。
简羡夏抿着唇,轻轻地摇晃着他的胳膊,亮晶晶的眼底藏着几点星子,娇声软语的像只软绵绵的小羊羔。
林牧钦单手插兜,肩上勾着他俩的训练包,腰身挺直的站在那里,仗着身高的优势微微低头看着她,浅瞳幽暗,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她轻轻捏住他的衣角,时不时扯动一下,嘴里呢喃着,“就吃一口嘛,我就尝尝味儿。”
林牧钦微收起下巴,从她身上收回视线,僵着脸不肯退步。
他可没忘,简羡夏来初潮的时候,可把他吓个半死。
盛夏炎热,她厌热贪凉,缠着他买雪糕吃,两个人下了训躲在冷饮店里大快朵颐。
吃了自己的那碗冰,还嫌不够,又把主意打在了林牧钦面前的那碗豆沙绵绵冰上,她咂巴着嘴巴,就差明示他了。
他故作嫌弃的把碗推到她面前,其实,自己一口也没动,就知道她一碗不够,吃不痛快。
一碗见底,冷意侵袭。
小腹传来的坠痛感让她冷汗冒个不停,这么快就闹肚子么,简羡夏脚步虚浮,跑去了卫生间。
没一会,一张天塌了的脸,眼神慌乱无助。
“我要死了,哥哥……哇……”她呜咽,嘴唇都是苍白的,声音轻轻颤抖。
林牧钦黑着脸、拧着眉,也被她唬了一跳,连忙去擦她泫然欲滴的眼泪,“怎么啦,肚子很痛?”
“我流血了,好多好多……”腹部的隐痛、鲜血的流失,让她深感慌张。
林牧钦这才发现她白色训练服上浅浅氤氲着一抹红。
未经人事,他也完全搞不清状况,只是本能的,心下难安,指尖不受控的打颤。
迅速用自己的外套裹住简羡夏,一个打横将她抱起,将小小的她嵌进怀里。
他走的急,檐下微风夹着丝丝细雨微寒。
简羡夏还沉浸在“得了绝症就要死了”的悲戚里,鼻尖轻蹭着他粗糙质感的衬衣,双臂环住林牧钦的脖颈,鼻端嗅着熟悉的沉水香,断断续续地开始交代起“后事”。
“哥哥……以后我不在了,你也要,也要好好的……打球,把我的球拍,拍带回家……供着,我不爱吃香……我爱吃橘子糖……”
林牧钦托着她的后腰,下颚抵在她的发旋上,口气不容置疑:“别瞎说,再瞎说以后都不准吃橘子糖了。”
他生怕她再瞎说,惹得他心慌意乱,连忙把话头止住。
刚进总局大门,就遇到了顾濋,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拦住了她。
他脸色暴红,气还没喘匀,就磕磕巴巴的说道:“师姐……师姐……羡羡她……流血了,她说她快死了!”
顾濋听得满脸疑惑,不解地看向简羡夏,再一瞅她的裤子,一副了然的模样。
”你先把她放下!”她命令林牧钦。
林牧钦没理解她的意思,还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顾濋见他榆木脑袋不开窍的样子,没好气地拧了一把,“她来例假了!”
自己年长他们几岁,这些都经历过,赶紧拽开两个小屁孩,就要把简羡夏带回公寓。
五雷轰顶,炸的两人外焦里嫩。
“绝症”事件,让顾濋“耻笑”了林牧钦许久。
好像就是从那天开始,少女心事开始变得敏感,也是从那天开始,简羡夏再也不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一口一个“哥哥”的唤着。
相伴着走过大大小小的比赛,多年的默契让他们配合的相当好,很快就赢得了第一块金牌。
记得领奖时,林牧钦对她说,以后年年岁岁,我们永远在一起,赢金牌。
赢金牌这三个字在烟火燃起时,和漫天飞舞的金色彩带雨里悄然藏匿。
简羡夏歪着脑袋,疑惑地问他,“你刚才在说什么?”
林牧钦眸色沉沉,没有回答。
只是用心口处挂着的那枚金色的奖牌,紧紧地圈住了她,湛蓝色的绶带从这端到那端将他们的命运牵绊。
摄影师帮他们记录下了青春一刻,活力在他们的身上肆意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