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鬣狗又怎么能妄图吞噬天上的太阳!
她已决心重新振作,就不会再给那些伤害过她的人重蹈覆辙的机会。
简羡夏右手握着球拍的木质把柄,指腹摩挲着上面经年的印记。
发狠似得,一股劲把覆盖在自己手腕处的冰袋摔在地上。
“嘭——”的一声,在静谧的空间里兀自炸开。
而林牧钦的声音,却在此刻响起。
“又在偷偷哭吗?”
他随意地倚着医疗室的门框,声线暗哑。
冰袋滚了几圈,停在了林牧钦的脚边,他弯腰拣拾,走到简羡夏的面前,屈膝蹲下,视线与她平齐。
“为什么发小孩子脾气。”他的语气,就像是在哄一个没要着糖吃的小朋友。
林牧钦牵过她的右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处,仔细翻看后又轻轻用冰袋进行局部揉搓,“听队医的话,别让大家担心你,好不好?”
简羡夏就这样任由他摆弄,装满冰块的袋子,沁出些许泛着寒气的凝露。
指缝之间潮气氤氲,就像她此刻台风过境阴雨连绵的内心。
她突然出声,唤他:“林牧钦,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参加‘禾花杯’,就是你没有赢得冠军的那次……”
“我没有赢吗?”林牧钦不可置信地挑了挑眉,在她身边的空椅上坐下。
将她的右手覆在自己膝上,故意逗她,“那是谁赢了,我咋记得有个小花猫偷偷哭鼻子……”
简羡夏轻声笑了笑,好看的唇角微微勾起,回忆吹拂过的心底湖面,缓缓漾起了一圈一圈的温柔涟漪。
“当时的你,为什么会哭?”
林牧钦用指尖轻挠她的掌心,一下又一下,稳定而有节奏。
简羡夏感受着从指尖传来的温暖,和那轻轻的挠动。
“因为那一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败、孤独和无助。”他的声音透露出一种释然。
“所以你的眼泪,是释放,也是开始。”
林牧钦轻声说道,“希望,它们能为你洗去过去的阴霾,让你变得更加坚强。”
“还希望,下一次,你不要再偷偷跑去其他的地方,躲起来哭,至少让我可以找到你,为你擦掉眼泪。”
我不愿每次只看得到,你流泪的眼睛,而我却无能为力。
心中的重担似乎在这一刻被轻轻卸下。
简羡夏反手握住他的,让两人的掌心紧紧相贴,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谢谢你。”她轻声说,眼中闪烁着泪光,却也带着笑意。
谢谢你,能够看穿我所有的佯装;谢谢你,能够读懂我所有的脆弱。
谢谢你在最黑的夜里,告诉我不用独自承受假装背后的重量,用手心为我点亮一盏回家的灯。
这个小小的暗号,成为了他们之间不言而喻的默契,一个只属于他们的爱情密码。
哥德堡雪后初晴的阳光透过体育馆的巨大玻璃窗洒进来,照亮了整个场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