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陈管事
车夫们的信息量也都不同，有人可能啥也不知道，有人可能装作不知道，但也有人就知道的内容多——
“玉石铺子里那是打磨好的，来这儿买的是没打磨的，我跟你们说，玉石不打磨，就跟山上的石头没两样！”
“那买来作甚听说那玩意儿自己磨不了的！”
“这个我知道，买没打磨的便宜，而且，我还听说是要关扑玉石。”
“啥意思咋关扑掷骰子比大小、然后看谁先挑石头”
“不是，那玉石跟山上石头长得差不多，你得自己猜哪块石头成色好，打比方说，这有一个大石头，人家开价一两银子……”
“疯了吧你！一两银子的玉石我看妇人戒指上指甲盖那么一点的玉石就三百多两！”
“嗐！我就是个比方，那行，咱就说一千两，打比方说，人家摆出这么大一个大石头，嗯，就当猪头那么大吧，开价一千两，你买不
你得会看、会猜，石皮里头是不是玉，要是去掉石皮，里面全是玉，猪头那么大的玉，才一千两银子，你不就赚大发了”
“这些是山玉，”陈管事说道：“咱们前三天都关扑这些山玉，三天后关扑河玉。”
但行家总是有的，这不，有人去场地中间，从水缸中舀出一瓢水浇在他看中的一块石头上。
“那要是里面只有指甲盖那么一点点的玉呢”
因为全凭人力解石，全手工，所以分解石头是很慢的过程。
“那你家不是开坊的吗，你们东家会看”
一来，让这件事更容易取信于人、便于开展；二来，万一有个什么不好，有四皇子的名头在前面镇着，没人敢找麻烦。
库房正中大块空地上，则摆着水缸、凿子、锤子、绳索等工具，随时准备解开石头。
“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可他是带了行家来的，我看你家好像也请了人吧”
若真像四皇子说的那样，一切都由自己操办，万一把事情搞砸，自己是一点退路都没有了，总得牵扯上四皇子才好。
前几年楚清弄回来的玉石直接进了皇家库房，这些年一点动静也没有，这次四皇子刚回来，就有了动静，显见，是刚带回的这批。
陈庄头是郑春秋的一个管事，人很精明能干。
“哟！那可是！一个指甲盖那么大就三百两，猪头那么大的玉石，不得好几万两银子那一千两的值！”
“所以得是行家才行，会看，隔着石皮子也能看出里面是啥样儿才行！”
所以面对那个看起来慈和的商人提问，陈管事回答说：“嘘！别乱讲话！正宗的沃斯玉，你一看就懂！”
相比分割大块的山玉，磨切小的河玉要更费时些，有可能三天时间不够，所以放在山玉后面进行。
人们参与赌石的心态很有意思，有相信自己运气的，有相信鉴别能力的，也有擅于察言观色、通过别人的表情来判断哪块石头好，然后抢先下手的。
若说拿雕琢好的大宣玉和沃斯玉成品让他们鉴别，他们或许能说得头头是道，可让他们鉴别玉石原石，难度可就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