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牧谷迷糊着还要倔强:“没有。”
明明感觉到冷,但整个人又在冒冷汗,他在这种交织的痛苦中,意识短暂的清醒。身下是柔软的沙发,他看到一旁严榆好像在和医生交流。
衣服被汗液浸湿,粘在身上很不舒服,但他没有动弹的力气,感觉浑身都很疼。
他半睁着眼,看着客厅内暖黄色的吊灯,感觉光晕越来越大,好像要将人吸进层层漩涡。
于牧谷不断眨眼,意识越来越模糊。
而这边,严榆陷入了难题。
医生只说了让他躺着舒服点,换个干燥的衣服防止湿寒入体,可没说怎么换衣服。
严榆思索了一下公主抱的可能性:可行性80%,美观性20%,还是用灵力吧。
将于牧谷挪到客房,严榆开始操控着灵力将他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
以前从没这么干过,是以严榆的动作很是小心,像是剥玉米似的,一点一点给衣服脱下来。
只是,寂静无声的客房突然响起手机铃声,严榆过于聚精会神,听到这声音下一激灵。
刺啦一声
一个袖子被拽了下来,于牧谷也被这动静整得缓慢的睁开双眼,他有些迷茫的看着周围。
严榆趁他没完全清醒,将扯断的半截袖子盖在他的胳膊上。
只是这么一整,更有点欲盖弥彰,他醒了这怎么解释!
幸好,严榆的解释没有用到,于牧谷醒了一瞬间,迷迷糊糊又睡着了。因为鼻子不通气,他的呼吸声变得很重。
严榆走到跟前看他紧闭双眼面色潮红,一个电话又把医生叫了过来。
“怎么了!”
严榆指着于牧谷:“感觉感冒更严重了。”
医生探了探额头,边问:“药吃了吗”
“没,他没醒。”
闻言,医生无语的看向严榆:“你会照顾人吗,他是感冒睡着了,不是昏迷了。你叫醒不就行了”
“啊,”严榆没有反驳,“那我现在叫醒他。”
医生阻止了她:“算了算了,有衣架吗,挂吊瓶吧。”
严榆翻箱倒柜,折腾半天可算是给于牧谷挂上了药。
医生看着搭在于牧谷胳膊上,‘半死不活’的那片布,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说:“这片布盖在这儿,是为了给胳膊取暖吗”
“哈哈哈,”严榆尴尬的笑着。
医生叹口气摇摇头,不知道在感叹什么,他收拾好工具,叮嘱道:“建议把衣服脱了让身体出出汗,不脱也行,就是黏在身上不舒服。我先走了。”
“好,谢谢医生。”严榆把他送出门。
看着于牧谷如今衣衫不整的样子,严榆干脆将衣服整个剪开,短袖成了开衫,轻易脱下。
秉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她拿了个薄被给于牧谷盖着,额头上的毛巾也重新换了一个。
做完这些,严榆叹口气。她窝在椅子上,看着于牧谷像个瓷娃娃一样躺在床上。
房间内一重一浅的呼吸交织着,严榆下巴垫在胳膊上,静静的看着他。
小时候那个没安全感的男孩儿如今已成长为大人。不知道这几年他是怎么过得,但大抵冲淡了小时候被抛弃的阴影吧。
严榆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