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名动京华
苏白拿起三五钱酒盅一样大小的鸡缸杯仔细观察起来。
古得美站在一旁，十分紧张。
之前三件东西都被苏白看出有问题，现在这个，可真是镇店之宝啊。
虽然知道比不上那哥窑瓷八棱贯耳尊，但也不能是最落后的啊。
他可是堵上整个庆宣楼的脸面啊。
古大掌柜在旁边忍不住说道：“苏小姐，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稀世珍宝啊。”
【他来了，他带着稀世珍宝又来了。】
【每次古大掌柜这样说的时候，总感觉要翻车。】
【古大掌柜：你们礼貌吗】
【这成化斗彩颜色十分好看，釉面的彩绘很是生动啊。】
所有人也全都看向苏白，特别是赵立国，脸上掩不住地笑道：“古大掌柜今天是怎么了前辈们都来了，就这么舍不得拿出好东西”
“这会儿还没开市呢，咱几个还是老早了。”
就好像是，一张蜘蛛网。
如果还有这种顶级的古董是仿的，而卖出天价，那买的人就会蒙受巨大的损失。
只是柴窑的产品有限，瓷片又薄，所以传世的柴窑器很少见到整器，大多为碎片。
苏白扬了扬唇角，缓缓道：“如果真的是素胚烧制的话，从瓷片中间就能看出来。”
虞青钱：【柴窑瓷极其容易破碎。柴窑瓷以轻薄著称，迄今存世的柴窑瓷碎片最薄的竟然就跟纸张一样厚度，柴窑瓷用料细腻，烧制时釉面上有细小的开片，面对阳光可以看清太阳的轮廓，所以柴窑极难保存。】
没想到珍宝楼还有柴窑，他们就等着这一刻，迫不及待地走上去。
要知道，瓷器脆弱，很容易破碎，修补难度是非常高的。
他放缓了动作，照射下来的灯光透过超薄的瓷器透出来，瓶子整体的天青色像是能发着光，让人看了完全移不开视线。
苏白没有回复，手捧着双耳瓶，心里默念一声检测。
【好好看瓶子，简直美轮美奂。】
张老笑呵呵说道：“首都鬼市呗，好久没去了，要不去走走看看”
苏白笑道：“修补的人技术很好，一开始我并没有看出来，这人的手艺，保持了这个鸡缸杯该有的价值。”
【同，我要去洗洗眼睛了。】
他说的不是大话，确实柴窑瓷器比哥窑瓷更好。
苏白和赵立国点了点头，“砸。”
虽价值不高，可雕刻做工非常讲究。
唐老笑着对苏白点点头，率先开口，“走吧，反正我现在是累了，就像坐下来喝杯茶。”
他之前还抱着侥幸，在大家都没发现的时候，轻轻碰了下摆放着琮式瓷瓶的桌子。
下一瞬间，双耳瓶的信息浮现在苏白的眼前。
苏白和几位老人家从庆宣楼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确实是难得一见的成化斗彩鸡缸杯。”苏白淡笑道。
【以前从墓葬出土的柴窑在发掘出来的时候，基本都成一堆碎片，古玩界中有“柴窑无传世”的说法。】
苏白走了出来，笑道：“各位老师好，我重新自我介绍下，我是这家深夜古玩铺的老板，我叫苏白。”
说道这里，古大掌柜感觉自己膝盖中了一剑。
可不是。
光是摆放着一个木材茶墩，竟然是用上好的酸枝木做的。
素胚经过一些岁月，早已有了沉淀，但是釉面和胚之间却没法那么贴合。
苏白看了几眼，却没有多加在意，仿的终究是仿的，研究也没有什么意义。
【古大掌柜：别说，我不听。】
像珍宝楼这件这么完美的，可以说十分罕见。
【要不别玩了，那可是上亿啊】
“小苏，你是看出什么了吗”许老没有因为苏白推翻了他的决定就生气，反而心平气和地问道。
他是绝对不会认为这双耳瓶是假的。
缓了片刻后，几人才将目光落在了角落处温文尔雅的苏白身上。
古得美看着赵立国的样子，甚至都忘了嘲讽。
许老等人也是微微皱眉，看向唐老，“你这徒弟，是不是托大了”
饶是几个老人家见多识广，此时也惊讶不已。
【材质：陶瓷】
没等潘老从惊讶中清醒，许老欢呼声又传了出来。
只要把今天的消息稍稍放出去，琉璃厂谁还能跟珍宝楼比。
几个老人家说走就走，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门口。
【看许老拿得好小心啊，这瓶子，恐怕轻轻一捏就碎吧】
赵立国听着几位前辈的话，心里也是暗暗吃惊，没想到苏白竟然能拿出那么大一笔钱。
话语里面似乎早已经给那成化斗彩鸡缸杯判了死刑。
潘老笑呵呵说道：“这仿品的手艺也太精湛，恐怕不是今天打碎，没有人会怀疑它的真实性。”
瓷器跟打击乐器一样，在受到外力击打时，会因为震颤而发出声音，不同质地的瓷器在受到敲打时会发出不同的声音，有高手甚至能用一双筷子敲打不同的瓷器弹奏出一首完整的曲子。
苏白说道：“你不相信可以，我们要来打个赌吗”
张来开口说道：“找个时间让人去珍宝楼逛逛，也算是给赵大掌柜一些补偿。”
赵立国一愣之后，最先反应过来。
毕竟从上亿变成一地碎片，那可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
瓷器内釉是最容易被人忽视的，同时也最考究制作者的功力，一些细微的瑕疵很容易被瓷器外釉的靓丽给掩盖过去。
轮到几人震惊了，“你这徒弟，还是个富二代”
几位老人早已坐拿不住了。
“牡丹叶疏密有致，排列美观，小鸡浑圆可爱，都作展翅欢腾愉悦之态。两只公鸡一只呈鸣啼状，一只回头张望母鸡觅食，整组画面生动活泼。”
【价值：二十万。】
【掌故：传世三代，技艺精湛，高仿界永远的神！！！】
咦那是什么
苏白定了定心神，看向接近碗底的一个碎片。
这次的珍宝楼，恐怕是重创了。
“谁说我不确定的”苏白的声音突然响起。
【！！！！苏神玩这么大吗】
竟然是假的。
一些高明的造假者，就会利用这些素胚作文章，重新上釉烧造瓷器，让许多专家打眼。这种事情在古玩行中已经不算什么新闻了。
柴窑烧出的瓷器滋润细腻、有细小开片，为当时诸窑之冠。
“薄胎洁白精细，釉面柔润温和泛雅黄色，莹润致密无一丝棕眼。杯子里面光素平滑，但是外壁绘着一幅清秀妍雅的山石牡丹、和跃跃欲动的子母鸡。”
苏白点了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其实也是老胎新釉，只是他的技艺更加精湛。”
由于柴窑存世的时间很短，非常难得，古玩行里曾经有“片柴值千金”的说法。
赵立国哪里还有心思，接过东西，灰头土脸走了出去。
在灯光照射下，古董多上了一层色泽。
几人全都点点头，能有这样的仿造手艺，对古玩界来说，是很恐怖的存在。
许老几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老人家起身活动者身体，看向了窗外热闹的街角。
赵立国“哦”了一声，“苏小姐现在好像也不是很确定嘛。”
“十二神！”
所有人都凑过来看个真伪。
苏白点点头，走上前去，十分小心地捧出这个梅双耳瓶。
“是啊，没想到苏小姐看出来了。”古大掌柜也不避讳。
其余几个人也都轮着看了一番，一边看一遍感叹柴窑瓷器的精美。
灯光正好照在这一处碎片上，显露出没有仔细看都察觉不出来的，微淡的印记。
【救命啊，说吻我的那个，我脑海中的画面太辣眼睛了。】
不知不觉在庆宣楼呆了那么久。
只有手段绝佳的匠人修补，才能做到不认真观察，都发现不了的状态，更有甚者，需要用仪器才能看得出来。
平时这个点，大家伙都在公园遛弯或者是跳舞，几个老人家不由得心思活络起来，“晚上我们几个刷刷夜去”
亮起的白炽灯光下，只见三家铺面大的厅两旁装着玻璃台柜，上面琳琅满目放着各色各样的古董。
鬼市地处首都东门一古巷子里面，绝对核心地段，也是难得热闹的地方。
“假的”
“苏小姐，你也可以去看看。”赵立国笑着说道。
【价值：三千万元（成功修复…）】
几个老头都明白了过来，笑笑没说什么，在深夜古玩铺里逛了一圈。
许老接过锥子，还是有几分心疼，“确定要砸”
先前是哥窑瓷，现在是柴窑，今天几人的收获可真是不小啊。
苏白拿出钥匙打开店门，侧身说道：“各位老师，请进。”
“小苏，有什么不对吗”一旁的唐老看到苏白发愣，忍不住开口问道。
她把碎瓷片交给赵立国，“赵大掌柜，这个瓶子的仿制非常高超，如果不打碎的话，也是有一些价值的。”
没错，苏白默默地，把这几尊全给请回了自己店里。
要不是他手疾眼快，那琮式瓷瓶已经碎了。
赵立国回道：“好啊，那我倒是想跟苏小姐赌一把。”
苏白拿起瓶子对着灯光，仔细观察瓶口内壁的釉质。
赵立国冷哼一声，“知道柴窑的梅双耳瓶估价多少吗你能买得起”
还没到深夜，古巷里面摆摊已经开始忙活起来，两旁装潢别有韵味的古玩店数不甚数。
苏白蹲下身，收拾着地上的碎片。
苏白重新放下那个镂空梅双耳瓶，看向许老等人，缓缓说道：“各位老师，历来瓷器坚定就是古玩中最难鉴定真伪的一个品类，历朝历代官窑私窑都有仿制前朝名瓷的习惯，有一些仿制的精品瓷器甚至已经超越被仿制的前朝瓷器，而现代的检测手段对于瓷器鉴定也是束手无策。”
古得美点头道：“那人是庆宣楼特聘的修补大师，庆宣楼出品的东西，绝对都是精品。”
【我宣布，这是今天最佳。】
打赌也不是不行，要真是苏白输了，那也算是看走眼，欠自己一个人情。
说着，他看向古得美，微微挑眉。
“怎么可能”
制作瓷胎越薄越考究功力，小器还好说一些，尤其是那些大器的制作尤其困难，主要是轻薄的胎壁根本承受不住胎泥本身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