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往那种窄处去想。
一个人的格局,不能那么狭窄。
越那么去想,就越狭窄。
徐娇没有检讨自己的错误,没有反思自己在江东最危难之际,究竟有没有当好孙权的贤内助,有没有为孙权稳定好孙家这个大家族。
徐娇没有反省,她有没有担当起一个当家主母的责任。
却以她那小小的骄傲妒忌之心,放大她的渺小见识。
她做下了错事。
第一是虐待孙策的儿子和女儿。
第二是虐待孙权心尖尖儿上的袁十一,导致其失去了腹中的孩子。
第三便是诋毁大嫂乔菁菁。
对任何一项罪状,都足以成为孙权嫌弃她的理由。
因为,徐娇的父亲徐琨已经死了。
孙权身边还层出不穷的更多的猛将。
徐琨以及徐家,对于孙权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有更新迭代的猛将来到孙权身边。
徐娇没明白。
徐娇还自以为自己仍然是当年那一个,虽然嫁进陆家,当了寡妇,还能够被孙权慎重的接到孙家来,一来就当正室的那么样一个地位。
徐娇没明白的,乔菁菁很明白。
乔菁菁一切都记着。
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对徐娇发难而已。
那紧接着,陆逊和张昭来浮碧海拜访。
陆逊说:“小郡主在京口水师营里,让我找了十艘蒙冲巨舰,说有瑕疵。但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瑕疵,小郡主人又不见了!”
原来是这事。
乔菁菁说:“郡主活泼,她想到哪儿说哪儿,她准是想起了别的事!这样,我让阿罗去把郡主请来,你们在此稍等。”
乔菁菁让阿罗去请孙尚香。
阿罗找遍了整个北固山。
临华府,流云殿,云光府,甚至是孙权的勤德殿和文渊阁,都找了。没有。
那时,乔菁菁才几乎可以确定孙尚香使了诈。
人估计已经不在京口。
乔菁菁让人不要声张。
她吩咐张昭:“赶紧派人往三江口方向,交州方向,吴郡方向,都去找!一旦找到郡主的行踪,若是不能劝回,便多多的派人跟着!”
张昭如今极听乔菁菁的命令,赶紧领命而去。
陆逊还要在乔菁菁面前检讨错误:
“是我疏忽了,陆逊有错!”
乔菁菁让陆逊不要这样。
“阿香打定好主意的事情,别说我,就是她二哥也管不了她!阿香是这么多年,大家都纵着的一个傲娇小郡主。
太夫人宠她,当年她大哥宠她,如今这二哥一天到晚的是焦头烂额,想要好好管她,可怎么管
她动不动搬出死去的大哥,死去的三哥,还有早逝的爹,谁都不敢多管!
唉,但愿能找着。
这件事情,先好好找找!仲谋也快回来了。
仲谋和公瑾还有更大的事要商量,你也先回去准备。曹操,刘备,还有咱们东吴的大事,更为要紧。
阿香这回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她既然有这番胆量离家出走,让她自求多福吧!”
乔菁菁话里,说得严厉。
心里又担心孙尚香。
孙尚香最有可能的,还是去了交州。
乔菁菁想她年幼不更事,怕她遇到危险。
又一想到接下来的历史大概,就该商量孙刘联姻的事。
要让年纪轻轻的孙尚香嫁给大她30岁的刘备。
乔菁菁终究觉得于心不忍。
对小姑子离家出走,大概率去交州,找刘基的事情,乔菁菁也就那么样了。
反正孙权那儿,她作为大嫂也能交差的,她的的确确派人去找了。
派了一茬又一茬的人去。
乔菁菁的婆婆吴太夫人,这些年年岁大了,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
家里头的大事小事,吴太夫人几乎都管不动了。
这些时日,不过是为了三江口的战事担惊受怕。
挂念女儿,儿子,儿媳妇。
终于盼着小女儿孙尚香回家了,吴太夫人高兴一场,忽然又听说小女儿没回家,离家出走了。
几日间,多少人出去找,然后回来禀报,说是小郡主去了交州。
吴太夫人急得流眼泪。
把儿媳妇们都喊到身边来,如今,吴太夫人唯一的儿子还在外主政大事,家中只有靠这些儿媳妇们。
看可怜这些儿媳妇们,三个里头就有两个是寡妇。
吴太夫人又觉得可怜。
那眼泪哗哗的。
“唉,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怎么能说走就走也不回来跟我说一声!
你们这些当嫂子的,平日里那么宠阿香,你们倒是去给我找啊,把她找回来呀!”
吴太夫人已经到了需要拄拐杖的时候。
乔菁菁稳稳地搀着婆婆,说:“母亲,已经派人去找了,没多早晚就能追上!”
三媳妇徐氏又说了最最公道的话:
“母亲,阿香走了,我们跟你一样着急!可是,阿香的性子,你是最知道的,家里上上下下正是因为宠她,所以她才无法无天。儿媳妇说这句话你不爱听的话,但是也没法呀!整个江东,谁能拧得过阿香去阿香非要去交州,母亲难道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吴太夫人已经急的不行。
她哭着说:“我怎么不知道她为什么!我当然知道!可是,这件事情……唉,这件事情它不是儿戏,要从长计议!”
吴太夫人又转过头来,狠狠拉着大儿媳妇乔菁菁的手,说:
“大乔,你来说说,你来说!一个是你婆家小姑子,一个是你娘家的义弟,你真的同意他们”
乔菁菁把这个问题想了一想。
“母亲,这件事不是我同不同意,也不是我们这里人同不同意。是阿香!她就是这么坚决。我和张子布前前后后,已经派出了,一茬又一茬的人手。
奈何拗不过阿香的倔强!
又怕阿香一时兴起,有个三长两短,我们的人还不敢做出过激的举动,只能在身旁好好的护着。”
吴太夫人听了乔菁菁这话。
她低头想了一想:
“有个深层的意思你们不懂!我知道。不是说那刘基有多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