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是为什么?苏令瑜倒不是警惕,只是习惯多想,不由得便把困惑带到了脸上,走去先问候一声,便道:“才过完年不久,尚未春种,此时来长安,不会耽误农计吗?”
沈荣枝拍了拍苏令瑜的胳膊,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松一口气,摇摇头,道:“家里地本就不多,我托给邻舍打理了,耽误不了什么,回长安是有事要办,顺便看看你,听说你被天后复用,进了大理寺了,怎样,当差都还习惯吧?”
苏令瑜连忙说习惯,原本准备在大理寺门口的面食摊子上打发一下午饭,但现在总不可能带着沈荣枝去吃路边摊,吃完又把人撂下吧?她同沈荣枝说了两句话,便回身去跟书吏交代两句,先带着沈荣枝回她住处再说。
回去路上,苏令瑜便发觉沈荣枝身上没带行囊,也没有刚赶过路的风尘仆仆,联想到她方才说的来长安是有事要办,便意识到沈荣枝怕是已经来了有些时日,至少是已经安顿好了下榻的地方。苏令瑜把这些细节看在眼里,但并未多问什么。
这不小的宅子根本没佣人,饮食用水都得亲力亲为,苏令瑜又求便利,吃饭总在大理寺门口解决,压根没有自己买菜做饭的习惯,厨下好一片冷锅冷灶,简直不可理喻。
沈荣枝本想给苏令瑜做顿饭,见了这能抹下一层尘的锅,瞠目结舌了片刻,默默出门去买回来一钵汤泡蒸饼,算她二人今日午饭。
苏令瑜特地带沈荣枝回来一趟,最终还是吃上了路边摊的东西,她干脆闭嘴不讲,只顾吃蒸饼。
刚吃了两勺,沈荣枝问了问她近况,苏令瑜都点头作答,沈荣枝叹了口气,先说了自己来长安的目的,“白鹤寺的慧清师父,你认得吗?”
苏令瑜没想到沈荣枝会提到慧清,有些诧异地抬眼,仍是认真点了点头,“认识的,怎么了吗?”
“我来长安就是为他这事,二十年前双圣微服出巡,被人刺杀过,慧清或许就是那刺客的孩子。”
苏令瑜把汤勺放下了,“确定了吗?”
“我去找过他一趟,但是不方便说话,所以四下打听一些,基本上是确定了,时间都对得上。”
那这事跟沈荣枝有什么关系?苏令瑜露出个不解的表情,沈荣枝便解答道:“那刺客算我姐夫。”
“……”
苏令瑜汤勺掉碗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