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月晚问道：“鬼物知道这些吗？”
“他知道的，他可以离开酒楼去找他娘，但他也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肮脏的东西，本就不该活着，没有人比他更觉得自己该死。这事除了那个拐子，没有任何一个人不可怜。可莫芝身上背负了很多人命，无论是什么理由，她也该死。”水微澜只是处理这一件事，就憋闷的要命。
可这世上类似的事太多了，而且还一直在发生。
“这事往小了说得多给女子独立在世上生存的机会，往大了说就是让所有人都吃饱穿暖，很多悲剧都源于贫穷。”短短的半天，于水微澜来说像是渡了场劫。之前她也会遇到这样的事，但没有这次来的这般汹涌。
凤月晚看向门外，对面的医馆牌子亮闪闪的。
她离开了铺子，行走在城中，如今城中居民尚少，一入夜了格外安静。
法外狂徒法外之地，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会好呢。
律法之事还在完善，如今还在集合三国律法的阶段。
各个衙门都盖好了，只是入驻的官差还寥寥无几，有些如今还在路上。
她路过六扇门的时候，心中一热，所有门都开着呢。
进去一看，大家都在这呢。
地上堆满了卷宗。
元福尔微笑道：“陛下您来了啊，咱们快忙死了。”
“这些卷宗是啥啊？”之前各国的卷宗，都在本地处理，没必要大老远带过来。
浮轻儿回答道：“是附近的一些案子，明月楼、凤鸣阁还有黎溪前辈以及微澜她们送过来的。”
这么说来之后可能还会更多，凤月晚也坐下开始翻看。
这是……白山村，也就是莫芝所在的村子。
白山村最近八年失踪了八个孩子，每年一个，孩子的灵魂指认凶手是莫芝。
凤月晚握紧了卷宗，“如果灵魂指认没有证据该怎么判？”
“应当单独设立个部门，让灵魂有地方陈述冤情。”凤容慈回答道。
她来了这里小心翼翼的，生怕会伤到魂体，在宫里吃完饭，一路上是梵音陪着她的。
凤月晚垂眸，她匆忙离开了六扇门，很快就在神农医馆找到了神农天墨。
“四师父呢？怎么就你自己在这？”
“睡觉去了。”神农天墨看了看周围，“我觉得这里太过压抑，一睡着就做噩梦，你四师父阳气重一些睡的很踏实。”
凤月晚拉着神农天墨出了铺子，而后坐在了门口，就像在烈焰皇城时一般。
神农天墨瞅见对面正忙碌着的水微澜，觉得自己太闲了。
凤月晚问道：“师父，我遇到一个病人，遗传精神疾病，她只会伤害孩子，她杀害孩子是因为生病了吗？”
神农天墨摇头，“应该不只是因为生病，你怎么确定她是遗传？”
“她的孩子也有类似的情况。”不同的是鬼物伤人是受人指使。
“即便她的孩子也有类似的情况，也不能认定是遗传，或许是环境，或许是经历。”神农天墨压低了声音，“当然也可能是遗传，只是专门挑孩子下手，无论哪种情况都不能原谅。”
凤月晚轻轻吐着气，可怎么平复也平复不了。
“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冷？”神农天墨问道。
凤月晚指向街口，“雪夜空来了，他带来的寒意。”
神农天墨疑惑地看着正在路口打转的雪夜空，“鬼打墙了？”
“他看到的世界和咱们不一样，经常会这样。”
“好神奇。”神农天墨显然很感兴趣，他小跑着过去，“雪城主，你走丢了吗？”
雪夜空疑惑地看着他，正在确定他是人还是强大的鬼物，确定他是人之后松了口气。
“阁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