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裴宴之会放过香凝,单看他的态度,如今不过是缓兵之计。
等他想到法子捂住自己嘴时,就是自己的死期。
所以路江不能再等下去,要尽快将这件事告诉自己的父亲。
这样一来,要是裴宴之真的对路家做什么,他们也好有应对之策。
“唐兄,万事小心,这件事,是我连累你了。”
路江看着来送自己的唐彦君,叹了口气说出这句。
闻言,唐彦君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我之间就不要说这种话了。”
“我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他寻不到什么错处来刁难我,倒是你……”
说到这里,唐彦君一顿,而后叹了口气:“我看他对香凝姑娘的态度,怕是他要对路家出手,多保重。”
听到唐彦君的话,路江点头:“我会小心的,就此别过。”
路江快马加鞭赶回凌安,一路风尘仆仆,丝毫不敢停歇。
他心急如焚,知道这件事的重要,容不得半点耽搁。
路为民听说路江回到凌安,以为他带回了什么好消息,可路江见到他时,满面凝重。
“父亲。”
路江上前一步,二话不说便跪了下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听完后,路为民坐到椅子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真是造化弄人。”
要想寻回朝光,事情却如此棘手。
“我不管裴宴之如何手眼通天,我只想将朝光带回来。”
路江的手紧紧握着,抬头看向路为民说出这句。
朝光是路家的女儿,她原本可以拥有衣食无忧的生活。
如今成为裴宴之的妾侍,已是不幸,身为她的哥哥,路江又怎么允许她继续受苦受难。
“裴宴之不会放手的,他会对路家出手,我担心的是,庆王的事情。”
路为民阖眸,深吸一口气。
听到路为民的话,路江皱眉:“庆王?父亲,您帮庆王做了什么?”
路为民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懊悔。
“当初,庆王许诺会助力路家,还承诺会帮我们找回朝光。我一时糊涂,便应下帮他做些事。可谁能想到,这一切竟与赈灾银案牵扯到了一起。”
“当我反应过来,已经为时已晚。”
路江震惊不已,他怎么也没想到父亲会与庆王有如此深的纠葛。
“父亲,那如今该如何是好?若是裴宴之手中有了证据……”
这份证据,会成为裴宴之拿捏路家的东西,朝光更回不来了。
路为民抬手打断了路江的话。
“不过我也留了后手,不至于太过被动。”
“那批脏银,原本是要送出去的,但我藏了起来。”
主动交出,他们顶多是个蒙蔽之罪,难解决的,是裴宴之那边。
路江起身,在屋子里踱步:“那只能,先装作我们舍弃朝光。”
“降低裴宴之的警惕,伺机而动。”
若路家没了,朝光更回不来。
他抬眼看向路为民,说出这句后,路为民更是心痛:“是为父的错。”
若不是他答应了庆王,也不至于如今这般被动。
“我们一家,总会团聚的。”
只要路家的人还在,只要他还活着,就不愁没有团聚之日。
乌云消散,才是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