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可不敢再带着县令大人到处溜达了。他把苏无忧带到了会客厅休息。
校场惊魂一场,李管事被吓得不行。怕再出差错,他也是迫不得已。苏无忧现在又恢复成一开始那个平易近人的样子。县学出了案子,也不能为了案子大张旗鼓,耽搁了县学的教学。
苏无忧一路走来,也能听到从院落里出来的朗朗读书声,还有一些学子在一起谈论学识。想来刚才发生的惊马的事还没有宣扬出去。不过纸是包不住火的,用不了多久都会知晓的。
苏无忧心思回转,脸上的神情依旧。方主簿跟随在她的身后,从一开始就没有多话,非常沉稳。他们一行人来到了会客厅。李管事吩咐下人沏茶倒水,然后一个劲儿得赔礼。
苏无忧郑重表示事情发生了,也不是县学的过错,让他不必如此。但是她是不同意县学自查,必须县衙来查。
李管事知道事情已经无法回转:“大人,小人明白。可是小人不能做主,需要教谕做主。”
“可以!”苏无忧答应道。苏无忧她是一县之令,但是县学的事还是需要征得李教谕的允许,查起案子来更容易。
李管事急匆匆地出去了。李管事比较了解李教谕,根据时辰知道他的授课结束了,应该是在书房。他走到书房时都急出了一身汗,平时都是慢慢悠悠地,今天真是着急了。
他来到书房门口。门口的下人见到他给他行礼。他都顾不上:“教谕在吗?”下人点了点头。
李管事急切道:“我有急事找教谕。”下人道:“李管事,您稍等,小人进去问问。”
“嗯!”李管事在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
下人走了出来道:“李管事,教谕让您进去。”李管事推开门走了进去。他穿过一个小的会客厅来到书房里。比起外面的会客厅,书房就很宽敞,窗台明净。书房里放着好几排书架的书。
李教谕正在练字。焦急不安的李管事走进了书房,忐忑不安地心慢慢地平静下来。李教谕把最后一个字写完,才放下手中的毛笔。
他道:“出了什么事?”
李管事道:“校场上马受惊了。还好熊夫子及时救下了那名学子,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他当时真是被吓到了,要是没有熊夫子,那个学子就算不是被马摔下来摔成重伤,也会因为无力倒下马踩踏到。
李教谕严肃道:“老夫知道了。你着急忙慌地来找老夫,不光是为了此事,还有别的事吗?”
“嗯,苏县令也在校场。他和沈夫子查到了马匹受惊可能不是意外,是人故意为之。小人一再恳求希望能交给县学自查。但是苏县令不同意,他会派县衙的人来县学查案。”李管事说完就看向李教谕等着他发话。
李教谕抬眼看向李管事道:“就按照苏县令说得来吧!”
李管事犹豫道:“可是,要是让人们知道县学出了这样的事,那会不会影响到对县学的资助。”
李管事跟李教谕不同,李教谕负责教授学子们学识,他是负责管理整个县学的杂事和运行。整个县学需要花费的银子也不少,如果出了差错,很可能导致很多问题。
“老夫知道你的意思,木已成舟,无力悔改。你告诉苏县令,他可以派衙门的人来查案,但是不能影响到学子们学习。”
李管事为难道:“苏县令看上去年纪不及弱冠,可是心思颇深,恐不太能听。”
李教谕却道:“你错了,苏县令是个明理之人,他会同意老夫的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