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上齿衔住下唇,眼睛用力地闭紧,睫毛夹进去,露出来的一端生理性地发抖。
赵曦亭的唇重新来到她唇边,亲得她往上一耸。
孟秋想抓住点什么,收拢手指,他的指缝硌住了她。
他吻得越深,她抓的越紧,骨头压合的痛感缠进唇齿间。
他们的手滑向发顶,床单皱成一褶一褶。
赵曦亭又一用力。
孟秋躲得往上一缩。
赵曦亭把人拖回来,眼眸黑得发浓。
“自己听听喘成什么样了。”
“嗯嘴都合不上了。”
赵曦亭把人压向自己耳朵,指尖游移进她的发缝里,“想不想哭啊,孟秋。”
“是不是难受得想哭。”
明明他已经松开她了。
孟秋喉咙还是堵塞得厉害。
她几乎捞不出一个音节,她既害怕又恐惧,耳边绕着这些话,羞耻心一点点爬上来,混在各种各样的情绪里,逼得她想哭。
但起码不能在他面前哭。
孟秋想。
可是她太不舒服了,吞咽唾沫间,难免还是落了一颗下来。
赵曦亭沉静地垂眸睨她,最后将人抱在怀里,仰头疼爱地亲亲她头发,鼻尖喷出一缕轻笑。
“弄成这样想要我不是很正常么”
“委屈什么。”
孟秋几乎被那缕笑糊住耳朵,心口又凉又紧。
她不喜欢他的。
她真的不喜欢他。
她有点恨他。
“黑眼圈都冒出来了,瞧着挺不精神,睡会儿。”
赵曦亭捞了一个枕头来,刚才闹得跑床中间去了。
两个人连体婴儿似的枕着同一个。
孟秋鼻子压到了他衬衫上的纽扣,冰冰凉,侧了点头,尝试睁开眼,她到现在才冷静下来一些,有余力感知周遭的一切。
刚才那一场,像幽灵的恶作剧。
来得悄无声息,结束得也不真实。
她在赵曦亭的床上。
极为危险的位置。
不知是不是拉了百叶窗,房间很黑。
刚才她尾椎是被子丝绒样的触感,另一侧碰到了赵曦亭的皮带,挣扎间衣服卷到肋骨的位置。
皮带此时还是束缚住的。
带着并不温柔的冷意。
她恍惚意识什么,逃了一寸,身后的手掌就跟了上来,他拇指勾住她衣服一角,往下拉,在她头顶淡声问:“是想这样”
孟秋愣住几秒,感受他指尖的凉意,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轻轻“嗯”了一声。
赵曦亭立即就笑了,“真敢应,上面呢用不用帮你解开。”
他说的是内衣。
孟秋立即慌了说不用。
赵曦亭笑得整个胸腔都在震,“你怎么这么讨人喜欢。”
孟秋被他笑得不敢多喘气,怕他来了兴致又做什么出格的事,颤了颤睫看前面。
赵曦亭的衬衫大多黑色,款式不大一样,碰着了总是有些凉,捂不热似的,很少有柔软的时候,她现在离他太近了,看不见其他的,仿佛她的天空都变成了他的颜色。
暗的,冷的。
几乎囚禁了她整个世界。
孟秋重新闭上眼,她是有点困了。
这点疲惫还是他带给她的。
有点逃避意味的疲惫。
孟秋沉沉睡过去,她梦到了巨大的蜘蛛网,她撞上去,翅膀被黏住了,她挣扎几下,整个人竟然脱落下来。
就要掉到山崖里去。
她很怕摔死,手抓不住崖边的藤条,抓过几片树枝上的叶子,全都折断了。
没有人可以救她。
正当她惊恐万分的时候,她被富有弹力的东西接住,失重感终于停止。
她回过头看接住自己的是什么。
居然正是那片奋力逃脱的蛛网。
她脊背吓出汗,猛地睁眼,百叶窗拉开了一条缝,她看到黄昏的橙色,像橘子汽水的甜意灌入她的瞳孔。
浑身都回暖。
孟秋看了眼手机,她睡了将近九个小时。
手机就在枕头边,赵曦亭没碰过。
他其实不太屑于查岗,也懒得打听他不在的时候,她有没有和别人有接触。
他想要就可以不计较,但要在和他有关系的时候错一步,他整个人就会变得极为危险。
有一条消息在早上九点多。
赵曦亭发的。
是一段视频。
那会儿应该她刚睡着。
视频里先出现的声音,女声说:“现在应该先往哪里走那辆白色的车是吗”
孟秋一下子就认出来是她妈妈的声音,何宛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