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婶儿,你先回屋去。”站起身擦干净手上的水才去了门口,声音里满是嘲讽:“按说我不该这么顶撞您这个长辈,但没这么污蔑人的。”特意在长辈字眼上加重了音儿,缓缓地说道:“大妞怎么说的我不知道,但事实怎样可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
“那你说为啥就剩我们大妞一人,给那起子小人钻了空儿?不就是前几天在田场说了你几句,就起那坏心思害人?”
心里简直被气笑了!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学得不错,睁着眼便能往人身上泼黑水,真要坐实了,自己可就没有名声可言。是以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您这话我可不敢认同,我倒想问大妞是什么意思,我会刺绣也是因为自己琢磨出来的,什么叫会刺绣了不起?这话可是当着好多人面儿说出来的。”
果然,刚刚还带着怀疑的目光一瞬间便消失殆尽,齐刷刷的盯着被张春花强行拉扯过来的大妞,不嫌事大起哄道:“这可不能瞎说,随便问一个就知道有没有这样说。”
“果然一副牙尖嘴利的模样,”
“张春花,别以为撒个泼老婆子便会怕了你,村里这么多人看着呢,断没有让你嚼舌头坏我孙女名声的道理。”
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阿奶已经被吵醒,正恶狠狠地盯着张春花,三步两步便来了院门口挡在娇娘的身前。
不过是睡了一会儿,她家乖乖就被欺负到了头上,这还得了?因为昨个没休息好,竟睡得沉了些,要不是二儿媳,还不知道娇娘被欺负成什么样。
因此,冷着一张脸就呸了一声,“别以为撒泼就能跌倒黑白,我们家乖乖是什么样的人众所皆知。”
“是呀是呀,哪次见了不是亲热的喊婶儿。”
“上次还教我做那什么桂花糕,闻着就甜滋滋的,想着呢。”
“不怪田老婆子那么宠着,也确实乖巧懂事。”
看围着的众人一阵附和,才点点头继续说道:“娇娘会刺绣那是自己下了苦工,谁家不知道有一门手艺多出息,怎到了你家嘴里便不值钱了?”
心不急气不喘的说完一大堆,看了看张春花和大妞已经涨红的脸,终究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一个村子,低头不见抬头见,也不好直接翻脸,不过见了张婶儿没好气便是了。
“大家伙散了吧,可别信了那起子话,毕竟上山的不是只有娇娘和大妞。”说完便拉着娇娘关上门,坐在院子里的木墩歇着。眉头紧紧皱着,本来就松弛的皮肤越发挤在一起,看着像朵菊花一样。
“啪啪啪!”
爱怜的摸了摸娇娘,生怕她因此被吓着,刚喘平了气正要说几句哄哄乖乖,又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心头的火气瞬间燃了起来。管它什么三七二十一,撕破脸皮也要好好说道一下,于是气势汹汹的去开了门,抬头的一瞬间愣怔了下来。
“成文回来了。”
“大哥!”
娇娘惊讶的看着他,眼里犹带着不可置信。邑月国每年秋收后每家每户便会选一名男丁服徭役,虽然没有工钱,但并不怎么可待。上一世大哥也是去了一个月便回来了,人也只是有点清瘦,这一世怎么提前回来了,难道是有什么变故?
心头一紧,赶忙拉住胳膊回了院子,装作惊喜地问道:“大哥怎么提前回来了?”
“上头说要延长徭役的期限,派我们跟随士兵赶往水西县。大概十来天的路程,我们负责押送粮草。听上面说那边遭了灾,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田老婆子是遭过灾的人,一听成文说心里便开始打算起来,庆幸的是今年青山村这边收成还不错。
另一边娇娘却被这个消息砸晕了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上一世要不是有流民流窜过来,她也不会知道有水西县这么个地方。这几天光想着解决家里的事,竟没意识到已经是这个时候。也不对,这些个日子明明没见过一个流民,可见灾情已经被控制住了,也不知这变故是不是另一个引起的?
作者有话要说:签约了,签约了,要评论,要收藏,要,要,
作者你要点脸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