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医生愣了愣,随即歉意一笑,“只怕不能。”
一种极为歉疚的感觉油然而生,这使她半晌不能言语。医生见她没有什么再问,告了个歉便走开了。
愣了一会儿,她轻轻推开病房门进去。安迪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此时已经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梅飞飞百般不是滋味地在他床边坐下。
不过几个月时间,换成了他躺在病床上。一只手换一只脚,这是天意么?
**
“飞飞,飞飞……”有人轻轻地摇她肩膀,同时小声喊她名字。
梅飞飞茫然睁眼,入目是一片雪白,眨眨眼,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医院,而自己是趴在病床上睡着了。立刻抬头看向病床上的人,只见安迪仍在熟睡,脸色好看了些,右手臂的纱布也未见渗血,于是放下了心,这才看向喊醒她的人。原来是江玉容,身边还站着钟灿华。
江玉容见她醒了,正要开口说话,梅急忙在嘴边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起身,拉着他俩出了病房。
“他怎么样?”江玉容一出门便急急地问。今天一大早就接到梅打回来的电话,她只能匆匆和班长打了个招呼就跑来了。钟灿华一向和安迪相熟,所以梅飞飞也通知了他。
梅飞飞看了一眼病房,叹息道:“伤了手臂,已经做了缝合手术,不过昨晚发了一夜高烧,这会儿应该没事了。”
江玉容和钟灿华同时吁了口气。
梅飞飞又向钟灿华道:“既然你来了,我也应该走了。他家里,是不是要联系一下?”
安迪是S市人,离G市不过一百多公里,但两人恋爱时,他极少提及家里,也甚少回家,所以梅飞飞对他家中情况几乎一无所知。倒是钟灿华与他相识已久,所以知道。
然而,他听了梅飞飞这一问,脸上却流露出几分为难的表情,犹豫道:“这……唉,他家里若是知道,只怕要翻天。”
“怎么?”梅不解地问。
钟灿华看了看她,咋舌道:“他家中情况,你竟然完全不知道吗?”
梅飞飞茫然摇头。
钟灿华怔了怔:“安家是S市的报业巨头,家中就他一个独子,从小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如今若是知道他出事,能不鸡飞狗跳吗?”
梅飞飞默然,她想起昨晚来医院的时候问过安迪,这才明白他说不必通知家里的原因。早知道他背景并不简单,却原来的确这么有来头。
“他昨晚确实也说过不通知家里的,我只是觉得不太好。”
“我看还是这样吧!这几天我们轮流照看一下就是。”钟灿华道。
“我……”梅飞飞迟疑道,“我就不来了吧……”
钟灿华瞪大眼:“飞飞!他可是为了你才受伤的……”
梅飞飞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不是还有女朋友照看么?”
“什么女朋友啊!”钟灿华叫起冤来,“你上次住院的时候,他就和洛琴和顾佳怡讲清楚,早就分手了啊!”
梅飞飞愕然:都分手了?
“原来你连这个也不知道。”钟灿华摇头,叹道,“算了,你要不要来,我也不勉强。你自己看着办吧!”
梅飞飞咬了咬唇:“既然如此,我晚点来替你就是!”
钟灿华原也不相信她如此绝情,闻言不以为异,点了点头。
江玉容一直在旁听着,这时似乎想说什么,但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口。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