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他提前通知了众人,所以大家才会对她的到来不惊不诧。只是,这个安迪,对她的同意参与就这么笃定?梅飞飞一面礼貌地说:“你们好!”一面不自觉地去瞄他。
安迪却恍若不知的样子,迳自向众人道:“梅师妹已经答应参加晚会,大家不妨出出主意,看看让她表演什么比较合适。”
梅飞飞这才知道,这一群人大概不仅是晚会的主要演员,同时也是策划和工作人员。作为学生会主席的安迪,会是什么身份呢?莫非是导演?
正在暗自猜测,众人已经面面相觑了一番,钟灿华首先开口问道:“不知道师妹会些什么?”
会些什么啊?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
母亲原本是歌舞团出身,梅飞飞自小遗传了不凡的文艺细胞,唱歌、舞蹈是家常便饭,小品、相声无师自通。父亲还没有离开的时候,家里经济好,专门送她去学过乐器,因此能拿出手上台表演的也有三五种。后来她做家庭主妇,日子过得太无聊,她又自学了书法、绘画、烹饪、插花……
她低着头,心中琢磨了一下,如果回答“什么都会”,是不是有点太张扬了?
正在犹豫之间,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来:“怎么?安主席竟然找了个什么也不会的师妹来表演吗?”
梅飞飞愕然抬头看向说话的人,只见这师姐瓜子脸,柳叶眉,水杏眼,樱桃口,活生生一幅标准的古典美人脸孔,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松松的发髻,穿着一身舞蹈服,身形婀娜苗条,大概刚才是在排练节目,此时几绺发丝湿漉漉地贴在额上,脸蛋红扑扑的。
看来如此温婉的一个女子,这时却目光犀利地盯着她,说完这一句话,嘴角便微微抿着,似乎甚为不满的表情。
梅飞飞直觉地想顶回去,但转念一想,人家问的可是“安主席”,还是不说话的好。这样想着,不由转首去看安迪。
不料安迪只是微皱了下眉,脸上笑意不变,睇了她一眼,向那师姐道:“师妹还没说话呢,你怎知她什么也不会?”
钟灿华也出来打圆场:“师妹,你不妨说说看吧!”他正站在那师姐身侧,说话之时,手微微地扯了扯她的手臂,这个动作恰好被转过头来的梅飞飞看进眼里。
梅飞飞很自然地移开目光,微微一笑,向众人环视一圈:“我的确会的不多,不如请师兄看看哪个节目人手不够,我顶上去便是。”
这话一说出口,众人眼中都流露出惊讶的目光,安迪脸上的笑容也微微一僵。钟灿华更是“啊”了一声,情不自禁地道:“你,你,你是说,随便哪个节目都可以吗?”
梅飞飞浅笑不答。她这样一说,意思等于就是“随便表演什么,我梅飞飞都没有问题!”刚才她的确想过不要太张扬,但那师姐言语之中甚为尖刻,顿时令她起了好胜之心。她昨夜听了江玉容的话,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抓住这个机会,在新环境里好好展现自己。既然反正是要上台表演,又何必要藏愚守拙呢?
大家再一次面面相觑,觉得这师妹若真有如此才艺,那倒确是惊人,又有点不敢相信,怀疑她是不是说大话。
终于,有人笑了一声,梅飞飞听在耳里,觉得颇有些不怀好意的味道。转眼看去,果然又是那位师姐。只听她不紧不慢地道:“师妹既然如此好才艺,可否即兴表演一段舞蹈给我们开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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