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海棠你怎么说话呢,阿姨是一片好心呀。”
季海棠顾不上听她猫哭耗子,她甚至越过桌面揪住了她的衣袖,“那就告诉我,我想见她,她在哪里,在做什么,现在好吗,这些我通通都知道。”
她眼睛红红的,身体因激动微微发抖,甚至差点推翻了杯子,手上的力道大得惊人,程素保养得宜的腕上很快就出现了一抹红痕。
她好不容易从季海棠的手中救下自己的衣袖,但是已经皱的跟咸菜干一样了,眼里闪过不屑,心疼地拉扯着袖子。
季海棠有些赧然,嘴里喃喃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知道她在哪里……”
程素见她双眼无神,转了转眼珠,有些为难道,“可是你爸爸……”
“嗯?”
季海棠心里只想得到来自生身母亲的哪怕一丁点消息,反应有些迟钝。
“他说了不让你见她的,你母亲她,疯了。”
轰地一声,季海棠的大脑停止了思考,眼前闪过无边的恐惧,像是无数黑暗织成的大网,压得她几乎窒息。
空了的牛奶杯晃晃悠悠晃晃悠悠转到了桌边,终于因为失去平衡掉到了地上。
残留的牛奶随着碎片流进厚重的地毯上,渐渐渗透进去,只留下一团白色的污渍。
季海棠的心揪着,她等着落地那声清脆的响声,然而没有,厚厚的地毯吸去了所有声音,甚至连服务生也没有惊动。
一颗心就那么悬着,悬着,落了空。
程素招来服务生,打扫着狼藉,季海棠慢慢后退,脚一歪,才到一片碎玻璃,她今天穿的是软底鞋,疼痛清晰地浮了上来,萦绕心房。
“哎呦呦,真是不小心,这个杯子记到我账上吧。”
程素像是说给服务生听,又像是别有深意。
不过季海棠早已失了魂,木讷地站着,像一个空洞的破布娃娃。
程素往她手里塞了什么,然后绕过她去结账。
玻璃门猛地被推开,刘野扫了眼身边擦身而过的女人,一股浓烈的香水味还残留在空气中,他揉了揉鼻子,就看到一身狼狈的季海棠。
仍是呆呆的站着,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