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你已经很干净了,反正你在班上的形象已经是彻底毁了,你再怎么去洗也是洗不干净你的名声了。”顾音说。
“不至于吧,这么夸张呀,那我岂不是毁了一世的清誉了。”启明说。
“差不多吧,那你还要洗头么?”顾音问。
“不洗了。”启明说。
“还要洗发水么?”顾音接着问。
“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缴获的物资全部藏到猪圈去,全部放弃,立刻归校,立刻归校。”启明用手做着不规范的手势,说。
“走吧,还有几分钟,走得快的话,也许来得及。”顾音说。
“反正都快迟到了,干脆走慢些了,要不然跑了大半路,上课铃却响了,那多伤这一路来的自尊呀。干脆一开始就走慢些,说不定知道结果后,反而还没事呢。”启明说。
“我们一路跑着去,也许能赶上,就算赶不上,迟到了一两分钟,说不定老师还没来呢。这样虽然去的路上累一些,可至少也不用看脸色,免得老师去说什么。”顾音说。
“好吧,走吧,咿呀,你这桌旁边还有几个苹果呀,我数一下啊,一个,两个,三个,蛮多的嘛,有三个呀。”启明说。
“这还用数的?有两个,你就要一个,有三个,你就要两个,喏,拿一个去。”顾音说。
“我没有说要啊,那么客气干嘛,这我怎么能要呢。”启明说完后,接过苹果咬了一口。
“苹果用水洗过的,你还在睡的时候,我就去拿去洗了,等着你醒呢。”顾音说。
“这样说啊,怎么听着听着都觉得,不像是你这种人会去做的,你不会是没洗吧?”咬了一口苹果的启明说,“嗯,不过,这苹果还挺甜的,就算是没洗,也值了。启明说。
“洗过的,放心吧,我还能坑你么,你现在的姿态都已经可以迷倒万千中年妇女了,边走边吃了,快走吧。”顾音说。
等他们跑到一半的时候,上课铃声还是响了,等他们走到教室的时候,已经迟到了。
他们靠近教室后门的时候,还刻意透过门的缝隙向内看了一眼,确定时机。
当时正在上物理课,原先那次事后,班上换过一个物理老师,没事的时候,总喜欢说自己过去时候的光辉事迹,尽管也没多少人对他的这些事情感兴趣,他也一样一个人说得很起劲。
流浪在生活之外,困顿在生命之中。
“也许,沉默,才是他,唯一的,浮夸。”
是否心冷,有时,只是自我衡量的标准,就好像在一个个冬夏,看着围绕在四周的变化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到有一次,班上的人问原来的物理老师现在怎么样了,因为有人在学校校园另一边的寝室楼里看见他了,这个代课的老师就说,原先的物理老师是已经回到学校了,只是一时间可能还不会授课,他和他老婆搬出了原先的楼房,可能是怕睹物思人吧,学校就给他们另外安排了一个住的地方,他的妻子原先是一个小学的音乐老师,自己的孩子出了那件事情以后,她也没再教书了,就和自己的老公住在一起,只是每次看到两个人的时候,都觉得……
然后,这个代课的老师就好像很条件反射似的提到了自己的孩子,说着自己的孩子多么多么的可爱,从那么小养到现在多么多么的不容易,说自己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听到原先的物理老师已经回到了学校,班上的人都很期许,希望原来的老师能继续回来教,也许是已经习惯了原先的方式,也许是因为想念原先的师生之情,希望老师的生活可以过得更好些,从痛苦中,尽早地摆脱出来,当然,大家也知道,这需要一个时间和过程,也许这样的伤痛会伴随一生,那个一生难以释怀的牵挂,你在另一个世界,听到了么?
同时,班上的人也希望,物理老师的妻子可以尽早地,再怀孕,这样,也许可以抚慰之前的一些情绪,这样的愿望后来是不是实现了,大家也不是特别的知道,因为不久后,他们也要高考了。
离高考前的几个月,原先的物理老师,回到了原先的教室。
又是一次上物理课的时候,大家都静静地等待着那个代课的老师,直到看见走进了教室的,是原先熟悉的物理老师。
大家先是极度的安静地看着老师,直到老师看着大家,开口说了一句,“大家好。”,讲台下面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那节课,一样上得绘声绘色,没有谁趴在桌上睡,有时,大家看着物理老师讲到某个地方,又看着大家笑了笑,却会觉得这样久违了的熟悉的感觉,在那一刻,看着这个心碎过的人在大家的面前笑了笑,内心的情感,安静到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