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的态度变得越来越冷淡,冷淡到那时还很年幼的萧藤似乎都已经忽略忘却了有这个人的存在。逢年过节的时候,通常也都只是伯伯一个人上门问候,那个女人也许还在里屋看电视。时间已久,萧藤也就习惯了这样的忽略,毕竟这些对自己的生活和玩耍没有太大的影响,直到他看到玩耍后的顾音被她拎到学校后面的那棵柚子树前,然后在事后跟顾音说,如果你想“回报”她,又不想再让宗林知道的话,也许放学后没什么人看见的时候,你可以这样……
那个女人又挑拨着和村里那些和萧藤相处比较亲密的孩子说,要他们不要跟萧藤接触太多,看着和村里那些和萧藤相处比较一般的孩子说,要他们在小萧藤胆敢放肆的时候欺负他。她又让她的儿子接受他是她的儿子而他不是他的玩伴的说法。而她那个有遗传到的儿子,也就模模糊糊地接受着这样的说法,保持着和萧藤的距离,但还是会接受一起时萧藤的哥哥给他的好处。
察觉到萧藤身边的这个改变,他的哥哥也不明白这个女人究竟是怎样一种心理。但他发现萧藤很快就对这样的改变不再在意了,因为毕竟身边可以一起玩的人和事,实在是太多了,也不差那几个,直到他慢慢长大,变成了给一班人庇护的一班“帮主”……
很久前的一天,母亲不再家,哥哥也跟着父亲去了新屋地基的地方,就剩下萧藤一个人呆在家里,他就去了父亲那,说想去伯伯家找人玩,父亲想都没多想,就同意了。
伯伯看到萧藤来后,对他还算是很不错的,毕竟还是有沾着些亲缘关系,对老婆的害怕还是没有泯灭他那最后一点关爱的勇气,叫来自己的儿子和萧藤一起玩,两个孩子很快玩得不亦乐乎。
玩累了的时候,看见了的伯伯就去里屋拿出了两个苹果,给了他儿子一个,再又给了萧藤一个。
等快把手里的苹果啃完,即将顺利返航的时候,那个女人不知道从那得到了秘密情报,提前回来了,发现情况属实后,先是像那次在柚子树前一样从侧边瞪了自家男人一眼,然后闷声闷气地对着萧藤说了一句让他一惊的话:“记着啊,你今天吃了我家的一个苹果。”
从那天回来后,萧藤知道了:“吃别人家的苹果,是要还的。”
……
直到有一天,父亲把萧藤带到了一个陌生却看着很熟悉的地方,拿着走进了杂草齐腰高的地方,这杂草齐腰高的地方,就是他日后以为会很快就有的新屋的地基。
而那一年,萧藤并不知道他那个总是被村里人称赞认可的哥哥高考的时候却失利了,也不知道他哥哥为了他这个弟弟,为了他这个家,曾经执意要求要出去打工。就算是萧藤知道了这些恐怕那时还小的他也不了解其中缘由,他甚至不知道哥哥是要在那一年高考的,甚至于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快乐地去和小伙伴一起玩耍。很多年以后,还有一件事,叫做“高考”的,还有一些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家里发生的很多事,他都不知道,一则是因为他大多数思想关注的时间都呆在学校里和小伙伴一起玩,而更重要的原因是:家里发生的很多事情,他的父母亲都选择了一种不告诉他的方式,在某些原因下。
这样的选择一直延续到日后,很多事情的曲折,萧藤也许此生都不会再知道,像一个藏着秘密却被封印在冰山下又上了锁的铁盒。
更可悲的事,对于很多事,萧藤在父母亲面前的时候,也选择了缄默不言,他的父母亲直到看着他离开的时候,都不能够了解,而是萧藤他自己一个人去错误地选择和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