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事。挺好吃的,想不到你还真有两把锅铲,没看出来呀。”顾音学着他们之前的语气说,“以前我在家的时候,有时妈妈也会让我自己去烧菜,这香干好像挺难做的,今天你烧的这个,真的挺好吃的”
“是吧,没骗我吧,有这么好吃么”说完他又刻意夹起了一片香干送进了嘴里,接着说:“还真是挺好吃的哦,你知道我怎么做的吗,就多放油嘛。多放些油在锅里狠心的炸,要狠得下心,你看这,多漂亮的……”
有时会遇到这样一些人,他们了解他的戆直憨厚,会给他体谅和关心,认同他的朴实平易,接纳他时常的沉默,可他却心知同这些人在某些事的交流上还是有相存不愿的自守。可是,他还是很感激能有这些人存在于身边,给予自己认同、体谅、关怀和接纳。而他也越发觉得有些存在于心的事情,也渐渐变得像是被风化了的壳和茧。被放在冰冷黑暗又决绝的角落里。
物理老师离开后的那天夜里,还是一个生物晚自习,大家仍是把头埋在一堆辅导资料里。突然,班主任走了进来。
然后就是大家的一片错愕。
事后才知,物理老师,只有六岁大的儿子,离开了。
……
到第二次高考,天却下起了雨,考场里的宗林应付着四周如潮不适的盘问和打扰。第一场考语文,铃声响起后的最后几秒,他匆忙地又一次改掉了最后一个模棱两可的选择题。
紧张的情绪始终充斥在剩余的几场考试里。一些人拿着试卷看着题,只觉是大脑空白,眼前半黑,时间紧迫,又不能用几秒钟的时间问问百度是怎么想的,也就只能一个劲拼了命地做。考完后,一些被收完试卷后,看着都快,瘫了。
母亲在那家物理老师和他孩子一起去过的餐厅里等着,出来的宗林一路茫然地走着,直到看到她和餐厅里闲下的服务员起劲地说着关于特定时期里该有的话题。可他却一句话也不想说。母亲已经点好了丰盛的菜。
曾经那么多想法和经历的高考却就这样在恍然间结束。
高考结束后的那天晚上,母亲拉着宗林去逛街。到街角的时候,她说,“很难吧,别不说话了,会没事的。”
镜框边角的配件松了,顾音在傍晚去了趟眼镜店。然后就被提到了那件事。
这个孩子,是老师在现在晚婚晚育和计划生育政策下,仅有的了。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正是上课时间,物理老师的儿子和一群孩子照旧在操场上欢乐地玩耍。或许,那天就像往常一样,物理老师的儿子站在滑滑梯的顶端,然后,坐下,想着要再一次享受沿着滑滑梯顺势而下的刺激下的快乐。可是这次,从他头顶,顺势而下的,是给这个家庭带来伤痛的厄难来袭。
刚下滑后,孩子外衣左边的衣带,挂下了右边的栏杆上,而后……
他还只有那么小。
期间,有一个平时不怎么说话但却比周围玩闹的孩子都要更懂事些的小女孩看到后,曾一个人跑到三楼的,通知。可惜她还那么小,对一件危及情形下紧急的事情,并不能表述地很明晰。
更可惜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