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开了?”顾音问
“她说她就是一个不懂如何去爱的女孩,她说她有她这样的人该过的生活,她说,她的生活里不再需要我了。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从那以后……”宗林说。
“后来呢?”
“知道那次我的头为什么会受伤么?”
……
他看着宗林转过身去,“这就是你为什么都考上了大学还要到这来复读的原因?”顾音说。
他看着宗林,默而不语。
“有时情愿选择可供观照的是一面凹凸不平的镜子,宁可让旁人嘲笑这外形的臃肿,也不愿让他人去体会这内在的真实。”
当那次高考结束后,宗林哭着说很想能看见顾音,他就这样很快去了宗林的出租房。在宗林晚上连着七天通宵后的那几天,顾音看着他躺在床上,一起说着尘封在心里的一页页话。
顾音去了那所或许并不情愿进的高中,家境并不富裕,他想给家里省点钱。意料之内的去了零班。
当很多功课都已是很难听懂,跟不上的时候,家人还在欣慰中忙着向外人鼓吹。
心中巨大的失落感就像被悬在空中快要爆炸的热气球,被风吹乱了方向。
课业多到无外乎折磨,痛了还要假装快乐。
沉沦在功利化敷衍下的非良性竞争,慢慢习惯了在各种形式的行为和言语前,笑着告诉自己,千万别放弃!
他开始学会在蜘蛛织就的网里看着连接点里被体制化的棋,像是图书馆里面的“老布”,被动地在光明和阴影间,移来移去。
习惯了天未透亮就被闹钟叫醒,在一片昏沉里做题。再任由天黑到凌晨。
假装可以很好,对自己微笑。
开始适应封闭的环境。
在得知宗林的高考分数过了一本线后,顾音去了另一个大学。
在得知宗林高考后的选择后,他仍是祝愿他,一直觉得对他的关心值得。一直到某一个假期,去了他那。去的前一天夜里,他在电话里压着声音说:“没什么,只是突然很想你”
天气比以往更热,知道宗林在那儿,他—就去了。
当顾音快到家的时候,顺便去了萧藤以前的家。已经破旧的房屋像是在倾述。
后来才知道,萧藤没再在邻村的工厂上班。起初以为是待遇或其它的原因。却不是。他……
恍然间发觉已经失去了很多东西。才又在转念间倍觉更应要珍惜。在经历过一个星期后的昏天黑地后,宗林也回到了家。
在一些看来安然的人的心里,是否也藏着一幅相反的愿景?
没去或许应该去的地方拿到或许应该得到的东西。
生活,往往是要等到经历过后才能知道,不是想象中,那样的。
忍受又回绝,拖着带秘密的心。
想起这些人,那些事,好像一切都留在心里,只是时光已流去……
活着,然后,好好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