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了。”沐千默调虐道。
音儿恍然大悟,不依不饶的说道“哦,小姐,你还取笑我呢。那我可要说了,这伤是怎么回事啊。这谁又为谁做了嫁衣啊。”
“贫嘴的丫头,你再不让开我非打折你不可。”沐千默宛然淡笑的说道,看到会说笑的小姐可把音儿吓得不轻。
“别,别,别,奴婢遵命便是。”音儿福了福身戏谑道,不知从何时开始主仆二人的关系变得不再陌生,反而比之前更加的融洽了。
由于枝桠碰到了她手中的伤,她轻轻絮眉收拾了一下院中移植白梅的工具,白衣飒飒进了屋内。
“看来你过得挺逍遥的嘛。”声音不急不慢。
沐千默坐在书案后刚用丝巾擦完伤口,还没来得及包扎便听到屋外的声音徐徐传来,来者气宇轩昂没有半点病貌之样,看来身体是恢复原状了。
她将带有血渣的丝巾迅速藏与袖中,平了平心气淡定自若道:“托王爷的福,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阑亦宸突然来到沐千默身后,两手分开托在书案两边,恰好将沐千默圈在其中使得她动弹不得,戏谑的说道“爱妾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本王请个大夫为你瞧瞧。”
沐千默突感背后一阵说不出的不自在,随后恢复道“想必王爷来千默这里,未必只是为了关心千默的身体吧。”
“很好,看来本王的默儿不是一般的聪明可以形容。”阑亦宸更加贴近了一些沐千默的身体,见她没有反应更加放肆靠近她的耳际,吸允着她发丝的芳香。他就不相信她对他没有一点感觉,他就不相信她沐千默就没有心,他无时无刻不在期待战胜她唯一一道防线那一天。他狠狠将她作践而死,那时沐庆云看到自己爱女被自己如此折磨,又会是怎样的不堪一击。他甚至现在都可以想象得到沐庆云痛不欲生的每一种表情,这就是他为当日所作须付出等同或是更多的代价。
沐千默微微突然起身,神情慌张离开书案道“王爷,请自重。”
阑亦宸一把将沐千默抓到自己跟前,放声苦笑道“哈哈,自重,沐千默你可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沐千默皱了皱眉头,阑亦宸迅速的放开了她,至于自己为何会放开她,他也不清楚,他向来不是怜香惜玉之人,何况他还是那人的女儿,她痛不痛与自己何干。他只觉得她的表情告诉自己她很痛,他应该放开。
“本王问你,昨晚本王是否来过这里?”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久违光明与期待。他想从她口中听到,他连触都不敢触碰地,那个内心的答案。
沐千默微微一震,他忘了昨晚的事?她淡淡轻笑,不过忘了也好,随即答道“王爷的去向还需要他人来确定吗?”
“你只需要回答有还是没有,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他有些急切,他不知道这个答案对自己会有那么的重要。
“没有。”她的回答很干脆,不需任何拖泥带水。
没有。她的回答,他发现自己既然失望,或者说就如心被撕扯隐隐作痛,实属有些可笑。
“是吗。那就好。”至少将来不需要感到愧疚,只有仅此的愧疚吗?
沐千默莫名的目送他跌跌撞撞的朝大门迈去,他的步伐沉重无力与来时判若两人,他突然停了下来,恢复一贯的语气“沐千默,听说顾宇痕回朝了。本王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好玩的游戏,你说是不是应该让你们一家人叙叙旧呢?”话语落音举步轻盈长笑而去。
然而,听到这话的沐千默显然没有阑亦宸幻想中的那般惊恐,反而冷静的如一雕塑像坐与书案后。
音儿一边替她包着伤口一边嘟嚷着“要是王爷知道小姐你是为了他才受伤的,肯定不会对小姐这样。”继续道“小姐,我真就不明白了。府中的女人都争先恐后的争着王爷的宠幸,而小姐你为何一再将王爷拒之门外。”
沐千默冷冷一笑并未作答音儿的话,而是“音儿,找个机会我把你嫁出去好不好。”
听到沐千默这般话,音儿连忙跪下惊慌的说道“小姐,为什么要赶音儿走,是不是音儿做错了事?只要小姐说出来,音儿马上改,请小姐不要赶音儿走。”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让小姐不高兴了?她有些害怕。
沐千默微微一笑,扶起音儿“傻丫头,我是在想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至少你也可以有个终身依靠的人,这样何乐而不为呢?”她只知道这个世界始终是她靠不进的地带,当然她也不想靠进。她只当此时的一切只是一场她需要用来生作为赌注的梦,所以她希望被编制在自己梦里的每一个善待她的人都是过得幸福的。
哪知音儿噗通的一声又跪了下去“此生音儿只愿追随小姐身后,不愿嫁人,望小姐成全。不然音儿在此长跪不起。”终身依靠的人,她从不敢奢求,或许这一生注定不会再有了吧!幸福注定是与她遥不可及的。
见音儿意志如此坚定,只好默认,也不再强制为她再做决定,沐千默总觉得音儿神情时而忧伤时而怪异,时而亦真时而亦假,难道是自己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