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尽然吧。”袖间轻拂下那一笔墨兰,安陵析痕终是又扬了眸,目光随了她一处望向洒了满地的皎色月光,痴呓道,“想是你还未死,我便痛死了。”
音未歇时,但见初儿忙一步闯进万顷斋来,粗气尚未喘进,忙禀身急道,“主子,宫里刚来的消息,有人行刺皇上!”
……
残月如眉,隐进浓浓云层里,无星。
公祖府。
“蔡公公,请,请……”
一方正堂,两盏清茶,是以待客。
“公祖卿王客气了,听说公祖卿王有疾咱家便来府上看看,现在瞧着卿王并无大恙心里着实踏实多了。”细声软语,蔡邑淡淡挑眉作笑,兰花指翘了一翘,方又言下,“今日那丫头说让我来瞧瞧你,我便听出个意思来。或许,她捕捉到了咱家索了二十万两银子一事,不知公祖卿王……”
“蔡公公放心,即般那洛明辰查到老夫头上,老夫断也不会供出蔡公公的!咳咳,咳咳咳咳……”额侧太阳穴气的直痛,公祖檠天忙以袖掩上唇际,由着东方簌泠拍了半晌方又虚喘言下,“洛明辰太放肆了,害我孩儿,杀我妻弟,是死死想要我公祖一家断子绝孙了!老夫实难出这口恶气!”
“公祖卿王万要注意自己身子好。”微向前探了三分,蔡邑忙作劝解,嗓音由细化软方又道,“眼见得要问斩了,公祖卿王可还要救暮儿?”
“老夫膝下独子,怎不想救。”身子后倾,公祖檠天早已是老泪纵横,暗哑道,“救不了了,还要十天,我的暮儿是死定了。”
“老爷,求你别说了,别说了……”立于身侧的东方簌泠早已泪流满面,一忙拍了他肩,抽噎的不成言语。
“夫人,老夫对不起你……”暗叹一口长气,公祖檠天只觉有气无力,举袖抚上她的指尖,突也愤愤道,“我会给暮儿报仇的,一定会的,我要让洛明辰不得好死!”
“公祖卿王既然有这份气魄,咱家必也支持!如若日后有什么用到咱家的,但说无妨,咱家尽最大努力帮卿王!”
“老爷,宫里来了消息,说皇上被刺了!”
管家突于廊外吱了声,竟惊的方要再言的蔡邑手间一抖,满盏枫露茶碎了一地。众人皆骇色,面面相觑无人再敢应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