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答应过夏袭,定不拖累鱼府。”她偏头,紧抿着唇道。
她无法用他人的牺牲换来自己一时的安宁,所以哪怕明知道这是陷阱,而她也只能回去。
“若是回去,他定会找你下手,鱼幼薇,你会很惨的。”纪唐夫勾勾唇,眼神愈发的冰冷。
“聪明人在于极会审时度势,可以牺牲掉无关紧要的东西。可是唐夫,我不是聪明人。”若是因为她一人毁掉整个鱼府,那么她于心何安。她回去,是一种交代,也是一种面对。“有些时候,人是不可以逃避的,哪怕知道前面是断崖峭壁,也只能想着办法通。”
纪唐夫的神情顿时僵在脸上,他敛着眼眸,抹去眸底的神色,淡声道:“那我也陪你们回去。”
屋内只听到檀香燃烧殆尽的哔啪声,气氛压抑的令人窒息。
鱼幼薇脑海中闪过很多的念头,然而她却脱口而出道:“不可以!”
“为何不可?”良久,他抬眸注视着她,嘴角却微微的抿着。
飞卿可以的,那么他也可以。
眼眸陡然眯起,段成式不赞成的摇头道:“幼薇是一定要回去的,李亿既然已经开始宣战,那么逃避也不是办法,可是唐夫,你不该陪同。”
“这是我的决定。”冷淡的眉眼没有多余的神情,纪唐夫稍侧着头,漠然道。
温庭筠是笑非笑的抬眸凝视着他,他也不赞同地道:“你留下来等我们的消息吧,唐夫。”
“为何连飞卿也——”倏忽转过身,纪唐夫不可思议的瞥向他,他怒道:“你们有可能会死的!”
“我知道。”温庭筠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愿意连累到他。
这一次,真的够了。
“你混蛋!”纪唐夫几乎气到口不择言。
“我知道。”温庭筠仍然面不改色的接道。
于是他们僵持着,谁也不肯松口。
许久,温庭筠撇头,才道:“我说了留下,纪唐夫!”他的声音虽然低缓,但谁也无法其中的威摄。
他是在警告唐夫,也是在关心他。段成式倏忽长叹,他拉住纪唐夫,低道:“听飞卿的,唐夫。”
因为这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