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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狄赏我一座宫殿,名曰:沉香殿。
我私以为这个名字颇为小气,且胭脂水粉气太重。
殿内放置着冰块,宫女拿了扇子轻轻扇着,整个宫殿惬意,散发着丝丝凉意,我呆的久了,倒觉得有些冷,索性裹了一条薄毯在身上。
“奴才参见公主。”
程公公如今对我的态度,不似从前那么随意,尊敬中多了几分客套,可我不喜欢这样。
“起来吧!”我恹恹地趴在榻上,随手挥了挥手。
“公主!”程公公恭恭敬敬地将一个朱红色的瓷瓶呈上来,“豫亲王临走之前,托奴才将这个交给您。”
那瓷瓶瞧着很是眼熟,味道也是我所熟悉的,我从榻上爬起,怔忪地拧开盖子,里面是满满的姜汁红糖。
我默默垂眼,喃喃,“子鹤哥哥,你为何执意如此呢……”
转念一想,萧子鹤是心细的人,他大可花钱叫其他奴才转交给我,却为何要经程公公的手?程公公是姜狄的贴身内侍,他不是不知道。
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意图明显,不知道姜狄会怎么看我。
午时与姜狄一起用膳,桌上皆是我照月国的菜式。他夹了一块排骨到我碗里,“厨子是从你们照月国请来的,你尝尝,可合胃口?”
自从道破身份那日起,我和他之间反而生疏了,他声声都尊称我为“公主”。把我捧的高高的,就如现在,他关怀为我夹菜,我却拿捏不准他的心思。不知道他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还是仅有的客套而已。
“谢谢。”我笑不露齿,极其淑女地夹起这块排骨入嘴。
我自幼嗜甜,牙齿并不好,所以照月国的膳食师傅在煮东西时,总会格外煮得松软些。
这排骨没有煮的太熟,我咬了半天,却撕不出肉来。含在嘴里又不是,吐出来又不是,我痛苦地看着他,他不明所以,“怎么了?味道不好?”
旁边几个太监宫女已是伸长了脖子,我不想第一次与他用膳就闹笑话,下定决心要把这块排骨生吞活剥,遂猛然一用力。
只听见“咯噔”一声。
我顿时傻了眼,捂住鼓鼓的嘴巴。姜狄放下筷子,“你怎么了?”
我不吭声,他紧张地抓住我捂嘴的手,“难道咬崩掉牙齿了?快吐出来!”
我又坚持了会,终是再难忍受“哇”的一声,将口中秽物尽数吐出来,被咬得烂烂的排骨,还有一颗难看的龋齿。
“快宣太医。”姜狄袖子一扫,将我扶到软榻上坐好,又拿来清水为我漱口。我羞得脸红,无地自容,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都怪朕不好,你是不想拂掉朕的面子,才拼命去咬。”又道,“既然咬不动,吐出来就好了。你看你……”
牙齿刚掉的时候还没感觉,现在却觉得一丝一丝,牵扯着神经,叫我好生疼痛。我捂着右边脸,说不出话来。
宫女收拾着桌上的秽物,门外几个太医鱼贯而进,为首的正是魏太医。
先前我还是宫女时,魏太医都是直接搭在我腕上把脉。如今我是公主,身份今非昔比,他先是找了个小巧的软垫子让我的手放在上面,再在我腕上覆上薄如纱翼的丝巾。如此大费周章一番,才严肃地把手指搭上去。“公主,恕微臣大胆,请将您的嘴巴张开。”
我痛得直哼哼,依他所言,张开嘴巴。
魏太医拿着镊子在我嘴里轻拔,“需再补上一颗牙,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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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提前更新,被朋友拉去打麻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