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的演技是否很蹩脚,不过效果达到就行了。果然,姜狄见我突然晕倒,有些慌张地拍了拍我的脸,吩咐程公公,“快扶她去隔间躺一会。”
随即几个太监将我抬到了隔间的床榻上,说是隔间,其实只不过是中间隔了一道屏风,另垂着鲛绡宝罗帐。
太监们一走,传说中的姜潜便也到了。尽管知道他根本看不见我,可从他进来那一刻起,我就有些莫名的发慌。
“臣弟参加皇上!”我听到他行礼时的衣服摩擦声,果然,姜潜就是云姜公子!
“兄弟间不必多礼。”
他们兄弟俩,还是姜狄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悦耳的多。
见面说话少不了几句虚伪的开场白,我亦无味地听着。身子却不敢动分毫,只睁大了双眼看着青花缠枝的床顶。
“臣弟看皇兄面色红润,想来已经大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姜狄慢悠悠道,“多谢五弟记挂,太医说已无大碍。不知五弟今日来所谓何事?”
“臣弟今日来是为了女刺客一事!听说皇兄只将她关押在天牢中,迟迟没有处决,令我很是不解。臣弟以为,皇兄应该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姜狄淡淡一笑,“身在其位,遭人暗算亦是再所难免。女刺客的事情,朕自有主张,五弟就不必过问了。”
“皇兄执意如此,臣弟不好多说,只是莫要便宜了那女刺客才好!”姜潜将茶杯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还有一事,不知皇兄作何打算?女刺客必定不是照月国来的真公主,却不知真正的含贞公主如今身在何方?”
“当日,女刺客假扮含贞公主来到姜国,身上携带着象征身份的公主玉印,且身上所穿的嫁衣和随行马车,皆是照月国的东西,所以朕才会被蒙骗。直至那天,她刻意与朕独处亲近,朕觉得她的行为举止轻挑,不像是一位高贵的公主。可惜发觉时为时已晚,她一剑向朕刺来。与此同时,那些一路随行保护公主的将士们,也纷纷露出真面目涌入朕的寝宫,试图刺杀朕。若不是朕还有点功夫,而皇宫守卫向来森严,想必朕此刻已经身首异处。”
“皇兄的意思?”
“含贞公主所穿的贴身嫁衣与玉印,都被女刺客夺走,恐怕凶多吉少。”
“皇兄和臣弟所想的一样,那些刺客凶狠歹毒,如何会放过公主?说不定已经……”
姜狄叹道,“朕派出去的人,在两国交界处发现了照月国将士们的尸体,还有几具女尸。可惜尸体已经腐烂,看不清容貌,亦不知含贞公主是否也在其中。”
我心头一跳,姜狄继续道,“朕这几天正为此事烦恼……如果公主真的就在这些尸身里面,朕该如何向照月国国人交代。”
“如今不正好有个现成的理由?”姜潜哼笑,“如果照月国讨伐我姜国,皇兄你大可推脱。就说他们的公主在新婚之夜要刺杀皇兄您……届时,皇兄就寻了缘由起兵,将他们照月国一并收复,统一天下。”
我差点从床上滚下来,那边,姜狄及时喝住了姜潜,“五弟事事都为朕着想,朕记在心里,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五弟就莫管了。”
僵持片刻,兄弟二人又说了一些朝堂之上的事,天色渐黑时,那姜潜才不紧不慢地离开。
“皇上。”程公公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五王爷和您的关系素来冷漠,这会怎么巴巴地要为您建言献策。此人狼子野心,非奸即盗,皇上莫要听信啊。”
姜狄淡然,“朕自有主张!”
“是。”程公公不再多言。
“她醒来了没有?”
我一个激灵,睁开的双眼猛地闭上。
姜狄道,“昏过去那么久,宣太医再来给她瞧瞧,她是为了救朕才这样,莫要留下病根才好。”
程公公连着说了几个“是”。
姜狄话锋一转,又突然问道,“好几次想问她的名字,都忘了,你可知道这位宫女叫什么名字吗?”
“这……奴才惭愧,奴才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