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卷起画像就走,任凭佚水泓在身后叫他都不予理会。
佚水泓也是满腹疑虑,原来这右翼精诚一直在夜城皇手里,难道说自己的身世真的像那些流言所说的那样么,难道……不,他相信他的母亲不会骗他,一定只是巧合而已。
“谁?”隐约察觉到有人影闪过,这牢房重地会是什么人?
黑影轻快的落到佚水泓面前,来人身形健壮,应该是个男子,可是却穿着一身夜行衣,黑巾将面遮了大半,根本分辨不出是谁。
“你是何人?”佚水泓问,这人并不像是来救他的,因为他的双眼一直紧盯着佚水泓,握着手中的剑做出一副警备的样子,若是救人完全不会是这个样子。
“佚九公子,对不住了,十九皇子要你死,小人也没办法!”那黑衣人说完就挥剑向佚水泓刺去。
流焰要他死?
佚水泓自小身体就弱,秦舒依自然宠爱他,不曾让他练过什么功夫,这些年来一直有卫蒙在身边照料和保护,并不曾有什么差池,可是如今,看来这一剑是躲不过了。
泛着寒凉光线的剑直直的向佚水泓胸膛刺过来,那速度实在不是佚水泓能躲得了的,剑就这么刺进了他的左胸,佚水泓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冲击得退了一步,便感觉一阵犀利的疼痛和逼人的寒凉涌进了胸膛。鲜血顿时涌出来,肆意的流淌在青衣上,可是却没有那么刺眼。
“住手!”传来卫蒙一声怒吼,这时与佚水泓分开关押的卫蒙和樊凯都不知怎么逃脱了,赶到这里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一幕。
那杀手见被发现了,于是收了剑便逃,卫蒙一心系在佚水泓身上并没有去追,樊凯也担心引来侍卫于是也没有与他多做纠缠。可是刚才的声音还是将当值的侍卫都引到这里来了,见到卫蒙和樊凯都逃脱,都慌乱的开始围捕。厮杀中卫蒙抢过那侍卫腰间的钥匙将牢门打开,一把搀起虚弱的佚水泓。
“卫兄,你带着九爷冲杀出去,樊凯掩护。”樊凯大义凌然的喊着,若不是为了他家公主,佚水泓也不至于以身犯险,如今还受了伤,这让他怎么过意的去,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帮他脱险。
“樊兄,卫蒙代爷谢过大恩!”换做平常卫蒙断并不会留下樊凯一人,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佚水泓受了重伤,若不施救,他要怎么和王爷跟侧妃交代!
“樊凯还要寻得自家公主,卫兄,我们就此相别!”樊凯与卫蒙用力喊着,却并不曾停下手中的厮杀。
有了樊凯相护,卫蒙虽然带着受伤的佚水泓却也冲将了出来,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却正看到樊凯中了一剑,他心一横,咬着牙带着佚水泓逃走了。
“洛凡,你去禀告父皇,就说本殿觉得关押佚水泓之事不妥,特去离洲向佚天寒请罪。”寝宫里,流焰重新挂好母妃的画像,端端的凝视着那画上女子的微笑。
“是。”洛凡还未离开又听得流焰叫他。
“还有,你去牢里把佚水泓跟卫蒙都带出来吧,本殿要显得有诚意一些,自然是要把他们一同带回离洲的了。”
洛凡不知流焰到底是要做什么,佚水泓一事也并不完全是夜城的责任,就算是佚天寒追究起来,夜城大可以佚水泓私闯夜城之名来搪塞,为什么一定要亲自去离洲,还要向佚天寒请罪?正当他顾虑要不要说出来的时候,听得外面侍卫慌张来报,说是高河有急事见殿下。
“殿下。”高河一进殿来便一脸惶恐的表情跪下,“卫蒙带着佚水泓逃跑了。”
“什么!”流焰转身,衣角微微撩起,掠过一丝风,“怎么可能,你是怎么办事的!”
“属下该死,但是还有一事,据当值侍卫说,他们看到佚水泓逃离之前已身受重伤,左胸中一剑,想必凶多吉少!”
“受伤?在牢房中竟然能受伤,什么人能在我夜城大牢中行凶!那些侍卫都是死人么!”流焰怒气中生,俊美的脸一瞬间冰冷起来,话语中满是火气。
“属下不知,但属下肯定,不是我们的侍卫所为。还有樊凯,他已被众侍卫当场击毙。”
流焰眯起双眸,抿紧嘴唇,不再说话。只是这样的皇子殿下让洛凡和高河看来却是透漏着极度危险的神色,高河也不敢再多言,只是静静地等待吩咐。
“高河你给我去查,那些当值的侍卫办事不利,给本殿杀几个,看他们以后还疏忽大意。”风轻云淡的语气里,又是几个人的生死,“若是查不出来,你也不用回来见本殿,和他们一起自行解决了就是。”
“属下,遵命。”高河深知惹恼了流焰是没有好下场的。
“殿下,那我们还去离洲么?”
“去。”流焰忽然又换了一个人般,仿佛刚才生气的不是他,嘴角又挂上那邪气的笑,“为何不去,哼,本殿倒要看看,是谁要害本殿。”
洛凡抬头看着流焰,知道他心里大致明白了,可是到底是谁要嫁祸流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