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彦迟忍不住笑道:“没关系,你喜欢就好。”
一句话,包含了所有的纵容,从此,万千宠爱聚拢于舜华殿,恍得让人睁不开眼。
秋去冬来,舜华殿外栽满了梅花,淡淡的花苞,还未开放,灼兮趴在梳妆台上,窗棂打开,双手托住下巴,呆呆的望着院子,冷风飘进进,缩了缩脖颈,随后,白狐披风披上了肩头,她转身过去,甜甜的唤了句:“寐语。”随后,身子蹭在她的腰间。
寐语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那日她得知小姐昏迷不醒,气匆匆的去质问他的做法:“你给小姐吃了什么药?为什么小姐一直昏迷不醒?”
他是王上,随即大怒:“放肆,你这是在质问孤吗?你只用好生照顾你家小姐便是,其余的你无须知道”
是啊!她只是侍女,对于湛彦迟的做法她也只能沉默,更多的是心疼灼兮,她忘了胥晋北,忘了楚北王妃,忘了西秦,忘了所有的一切。
灼兮抬起头来,弯弯的月眉让她敛去那些心思,问道:“怎么了?”
灼兮小声说道:“我在这里呆得好闷,我可不可以出去玩下?”
寐语刚想拒绝,听见她这副口气,眼底不禁微微动容,温声说道:“好,但是小姐不可以随便把披风给解下来。”
南漠的天气比起西秦楚地都要冷得多,她的身子不如以前,很是畏冷,一不小心,只怕又要喝药。
灼兮欣喜的站起身来,每日重复的呆在一个地方,早就厌烦了,这下得到了准许令,立刻急步的向门口走去,寐语见她这个样子颇为无奈,快步的跟在她的身后。
刚出了舜华殿,灼兮就大呼口气,发丝垂在银白的披风上,如墨如画,宛如洁白无瑕的木槿花,颜笑的转身看着寐语,挽过她的身子,悄悄说道:“走吧,我们去找迟哥哥。”
寐语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见湛彦迟?那岂不是就意味着要看见寤易,她向来细心稳重,在宫里跟着灼兮,也颇受人待见,那次,刚出太医院便碰见了一身肃装的寤易,神色不怎么好,她也没打算去搭理他,正准备下楼梯是却被他硬生生的撞倒在地,药洒了他一身,他站起身来,扯着她的手臂,冷声说道:“道歉。”
寐语双眸看进他的眼底,也不吭声,僵持着说道:“我为什么要道歉。”
寤易冷笑:“你将汤药泼了我一身,你还有理。”
寐语皱了皱眉,沉声说道:“好笑,你把我撞倒在地,到怪起我来了。”
太医院门口的人谁也不敢上前,一个是王上的红人,一个是舜华殿那位的近身侍女,两边都不好得罪,最后,寐语挣脱他的手,捡起地上掉落的青木底盘,语气冷冽起来:“耽搁了小姐的汤药,你担当得起么?”
寤易抿唇,眼里冷意稍稍疏松,淡淡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过是跟他一样忠心护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