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长乐宫外,随着黑白石梨格块路走,已是深秋,估计到楚地时就是初冬了吧!楚地是什么样的呢?那是胥晋北和她的家。
漫延的常青木灌,那是皇宫永不凋谢的标志,背后的假山曲水,灼兮脚步轻踏,帝皇菊边,粉色宫衣的女子低头抽泣。灼兮眉眼略抬,认出她是贤妃身边的丫鬟莺儿。二话不说,上前扶起她,轻轻问道:“怎么了?”
莺儿脸颊红肿,想来是受了委屈的,灼兮不等她回答,就问道:“你可愿去伺候宸妃娘娘。”
莺儿眼角泪痕未散,迷茫的双眸下意识点头,鬓间的发丝散落几根,抬起袖子擦擦,嘶哑的声音从喉间迸出:“奴婢愿意。”甚是心急,到显得有些过分急切了,好似立马就想去,灼兮并未在意,领着她走向关雎宫去。
身后寐语低敛着神色,目光来回在莺儿身上,总觉得不妥,可又说不清楚是哪里不妥。
后方假山边沿露出折花百红宫装底裙,素白的纤指这下一枝帝皇菊,丹唇描绘的色彩甚是艳丽,一余笑,念道:“帝皇菊。”
颇有几分嘲讽之意。
匆匆赶回宫门,便看见暗紫色衣袍的人毅力在雕花紫木马车旁,薄唇微抿,目光相聚间朝着灼兮走来。
敛去烦躁的心情,遂得朝他一笑,胥晋北牵起灼兮的手,横抱起上了马车,灼兮靠在他的肩头,淡淡的熟悉清香让她一阵安稳,收了心神,抬眸看着胥晋北的下巴,语气悠然:“胥晋北,我想去那个悬崖看看。”
胥晋北愕然,这样的语气多了几分茫然,心下擦想定是太后跟她说了什么,搂了搂她,将她抱在膝头,低声道:“这阵子可能有点事要处理,我们回楚地前一定带你去,好不好?”
温柔的话语,询问着灼兮的意见,灼兮摸摸他的脸庞,柔和说道:“好,不许骗我!”
胥晋北吻吻她的眉心,眸中带着笑意,说道:“你何时见我过骗你?”
几许柔情,让她跌至他的怀中,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的清香,记下得越是深刻就越发的身不由己了,明争暗斗,宫闱内苑离她远去,到头缠上的是世间最美最毒的感情,一动便是万劫不复。
长乐宫内殿
木黄檀花梨心雕窗前站着赤红宫装女子,身形雍容,气质出落得淋漓尽致,岁月不曾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空瘘金丝檀香熄灭,连带着飘在空中的几许烟雾继而散去,冷淡的声音响起:“哀家是不是做得太绝了?她毕竟也是哀家看着长大的。”
身后嘤嬷嬷一顿,淡漠的答道:“娘娘是为了大局着想,灼兮姑娘会体谅太后的,不过,娘娘眼下顾忌的应是灼兮的心是否还在我们这边。”
“这点倒不必担心,灼兮心里十分清楚,哀家作为一手带大她的人,她的性子还是了解的,开始她的肩头颤动她还是想说服哀家的,后来她语气变淡她自是想通了,她行事不愿牵连别人,甚至处处会为别人着想,即使跟苏晟礼的关系不好,也不欠他一丝一毫,固然是个聪明的丫头,但这个弱点却是致命的。”
嘤嬷嬷认同的点点头,问道:“那日后胥晋北怎么处理?”
太后回过头来,眸中一丝狠光闪过,冷声道:“必死无疑!”
转瞬过后,太后缓缓坐下,看着镜中的自己,抚上容颜,轻轻问道:“嘤其,是不是觉得我太绝情了,那毕竟也是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