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太后正在气头上,听得极不耐烦,怒喝道:“常在,你看你调教出来的好奴婢。”
语晴未及出声,便被太后打断道:“来人,把这个聒噪的小丫头拖出去,拔了她的舌头,打发到暴室做苦役去吧。”
暴室是什么地方,那是困犯错宫嫔的牢笼,生不如死!不见天日不说,还要充当舂米的奴隶,一天累死累活,只能睡一到两个时辰,最要命的是被一群心里极端变态的老嬷嬷呼来喝去,打骂体罚,受尽凌辱,那些老妈子们用沾了盐水的鞭子鞭笞着奴隶,催促她们快点干活,全当打发百无聊赖的枯燥时光,更有甚者,她们每天比谁抽得次数多,比哪个贱蹄子挨得鞭子多,很多被发配到暴室的女人都是在挨不到个把月就咬舌自尽的,对宫里的女人来说,那里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炼狱!不行,小小若是被割了舌头再贬到那里去,断断是活不成了!
“太后!”语晴一急:“小小还年轻,口无遮拦,她只是替奴妾辩白了几句啊,太后您大人大量,要罚就罚奴妾吧,千万不要贬她去暴室啊。”
“年轻?!女子十四就成人,这贱婢正是韶华年岁,怎么看也过了十四了,可不年轻了呢!”敦贵嫔呛白道。
“母后,”皇后气定神闲的出声。
语晴心中一暖,知其要为小小开脱,盯着皇后投过一丝感激,希望她接下去的话会有所转机。却听皇后不疾不徐道:“依儿臣看,这个奴婢虽然可恶,但忠心护主,也算情有可原,不至于被拔了舌头,不如杖责二十,再打入暴室可好。”
“那好,就依皇后所言,”太后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
语晴刚要出言阻止,就见皇后对自己轻轻的摇了摇额头,语晴无法,只能拼命的往好处想,至少舌头是保住了,有命才是最重要的,‘小小,你不要恨我,我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你可一定要活下去啊’。
“小小!你要等我,一定要等着我啊!”语晴拉住被侍卫拖住的小小的手不住的哭喊着。
“小姐,奴婢不怕,奴婢等着你,小姐没了奴婢在身边伺候,要照顾好自己啊……”小小还未讲完的叮嘱尚萦绕耳边,就被粗鲁的侍卫迫不及待的拖走了,语晴一个拉将不住,也被拽了一个趔趄,整个人半趴在地。
耳听着殿外小小被架在老虎凳上杖责的痛喊声越来越弱,越来越小,语晴心血上涌,忽然昏死过去……
“醒了?”
“嗯?皇上!”语晴看到眼前皇袍加身的中年美男子,轻轻地问:“我在哪里?”
“寇常在以为这里是哪?常在难不成以为躺在自己的贵妃榻上呢,此处当然是霁徽崇阳殿的内殿,”敦贵嫔看皇上温柔的搂着语晴的神情,像极了心疼一件珍贵的爱物,嫉妒的怒火中烧,冷冷出声。
皇上的剑眉有一瞬间的紧蹙,看也不看身后道:“贵嫔的话今日说的不少,回宫喝碗清火静心茶吧,不必在这候着了。”
“是……臣妾遵旨……臣妾告退。”敦贵嫔讪讪的依言躬身退出去了。
“皇帝,她都醒了,就别搂着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让她自个儿找个凳子坐吧,哀家还等着你处理鸿嫔的事情呢。”太后看了看床上疼的昏了过去的庄氏,又瞥了眼卧在皇帝怀里的语晴,愈加不喜。
“唉,朕又没了一个孩子,”皇上慨叹。
语晴这才想起刚才自己是急的晕了过去,一时又羞又赧,挣脱着起来,跪在太后面前道:“太后,奴妾认为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奴妾既不想被冤枉,亦不想任由凶手逍遥法外。”
“你待怎样?”太后质问。
“奴妾恳求太后宽限几日,奴妾一定竭力找出真凶,还奴妾和鸿嫔一个公道。”
“好!没想到你还有这份志气,”太后眼神一亮,难得的夸赞一句:“哀家就给你三日时间,三日之后,哀家等你的结果,无论如何,这件事哀家是有所不容,要一个交待,你若查得出来,哀家也不冤枉你,你还继续做你的允嫔,你若查不出来,哀家就降你为最末等的更衣,你也不用指望着再伺候皇上了。”
“奴妾遵旨。”语晴俯首大拜谢恩。
“母后,这……”皇上于心不忍,面有难色道:“孩子没了再生就是了,鸿嫔也没怎么样,如此对语晴来说似乎不太公允。”
“皇上体恤奴妾,奴妾感激不尽,但是一码归一码,奴妾自己的事,奴妾想身体力行,亲自解决,还望皇上不要插手。”语晴决然道。
“你还是那么倔强,”皇上眼里闪过一丝温柔:“那就依你吧,这是朕的令牌,有它在,如朕亲临,你问案也方便许多。”
“奴妾谢皇上恩典,”语晴顺手接过,果见巴掌大的赤金菱形龙腾四海令牌的背面刻着一个古体的“御”字,语晴微微一喜,将其紧紧攥在手心。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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