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嫣然略微不舍得望了望四周,终于还是顺从地告退:“那好吧,我先去睡了。”
“嗯……”清墨点头,目送着门开了又关了。
“很急么?”刘季小心地问道。
清墨点头:“师父同师叔两位老人家,想来神出鬼没的,要凑齐他们两个一块找,唯有一年一次的空寂棋局之约。我既答应了嫣然,带他一睹我师叔的卦象研究,便只能这么赶去了。”
“可这里离空寂之山,足足有两千多里……”
“所以,明日便要出发,这间屋子自会保留到十天后。我走后,你自己好好安顿好自己,记得吃药便是。等十天之后,立马回复,估摸着比以前更灵便。”清墨想了想,好像再无遗留,便回到了书桌边:“你睡吧,好好歇着,今夜凶险,我替你看着。”
眼见着清墨不再追问,反倒是对着宣纸思忖着,刘季却自顾挑起了话题:“你真的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么?”
“既然你不想说,我又何必追问呢?”清墨回答得自然,头也不抬地继续画着一副墨竹:“何况我已经问过你,你顾左右而言他,我问得累,你借口也找得累,不如大家都省点力气好了。”
“你好像同许多人都不一样……”刘季考虑着措辞,怎么能表达正确,又不让那个怪脾气的少年抓住话柄?
“我与他们又不是同一类人,又怎会一样呢?”清墨用心地挑着一根根柱子的脉络,错落有致地叠出了紫柱调的音律。
“那你有什么救我呢?”
清墨顿了顿,又想了想,好像还真不记得有什么理由,也找不出什么合适的借口。只是一顿,便反问道:“又不是好奇宝宝三千问,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刘季语塞,又不是他真的想把经历再说一遍,而是心有不安,人家对自己这么好,自己还有所以隐瞒,实在问心有愧。
“你该不会是觉得,愧对本少,所以于心不忍,想为本少解惑?”清墨看似好心地替刘季说出了心声。
刘季一哆嗦:“姑娘,你猜得可真准啊!”
清墨只是笑:“如此,不如我问,你来答吧……”
“你可是从东都洛阳而来?”
刘季傻傻地点头,继续看着清墨,等待下一个问题。
“洛阳归为东都,哪里的行馆想来是不错的吧?”
“好,倒是好,只是没时间细逛罢了……”
“若是喜欢,不如再去一次好了。”清墨问得温和,刘季却有种暴风雨前宁静的错觉。
“哦?这样么?”清墨终于快问到了点子上:“那么,那位新册封的夫人,到底长得如何?”
“美则美矣,却失之神采。”刘季老实地回答。
“哦?是么?”清墨悠悠地吹了吹画面:“确实如此吧。被困在笼中的金丝鸟,又怎能要求他们灵动呢?所以……这一次,死了,倒也好。”
刘季终于意识到了不对,且不论眼前的人,对东都万分熟悉,怎得连那位宠妃之死都知道了?惜夫人的丧事,一直被压着秘而不发。可偏偏她就知道了?!
“你倒是在紧张什么?”清墨微微皱眉,看刘季的表情,怕是和那件事情脱不了干系:“算了,不提这些也罢。话说,这一次,你可曾见过一位用琴音做兵器的公子?”
刘季想了想:“带琴的年轻男子是没有,倒是有个道士打扮的人。”
“道士?”清墨无意识地重复了一句,心里不仅恶搞:难不成,玄青真被雉儿伤透了心,出家做了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