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再一次苦了嫣然……
许是清墨气急,又或者走得太匆忙,便错过了某颗大树背后深情的眼眸。
“殿下,既然不舍,何不……”一侧的亲信,低低地建议道。
扶苏却笑笑,那种涩化开在笑意中,显得格外憔悴:“弋儿,是天际的翔鹰,困在这里,便只能毁灭。没人能困住他,我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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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远在东都洛阳的行馆,却正上演着一场闹剧。
美艳得不可方物的少妇,此刻正不顾形象地摔着盘子:“放屁!全都是放屁!陛下不会不要我的!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的!”
底下跪着一众仆从,或是瑟瑟发抖,又或是看着好戏,皆是噤声的状态。
颤抖着一双纤纤玉手,不顾发髻上松动的步摇,此刻的惜夫人,已经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你们!一定是你们!都不要命了么?竟敢假传圣旨!?”
“娘娘请息怒……”为首的侍从,笃悠悠地站了起来,一袭仆从的装扮,被他穿得极致华贵:“这真是陛下的主意,若是娘娘不信,大可亲自过目。”
说着便把明黄色的圣旨举到少妇近前,少妇一把夺过满不在乎地瞥了他一眼。一抓之下,抢到手,她却紧张了。
“娘娘为什么不看看呢?”侍从嘴角划过一丝残忍的笑意,垂着的眼眸露出不屑的神色:“难不成,还真是娘娘自己心里有鬼么?!”
“胡说!”惜夫人失声惊叫着,后退了一步,正撞上朱漆的廊柱。似乎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定了定神,强压着情绪斥责道:“大胆!竟敢对本夫人无礼?”
“无礼又如何?”侍从冷笑,左手不自觉地按向腰间的佩刀:“只怕,再过几个时辰,夫人便不再是夫人了?”
“他……他……都知道了么?”惜夫人颤抖着,再度后退着,硬生生地跌坐在软榻之上:“怎么可能?!他又怎么会知道的呢?”
一众亲信侍从宫女,强压着情绪,低着头忍受着惜夫人的怒气。
“你们,都是你们不好!一定是你们出卖了我!”
众人噤声,独留着女子绝望的吼叫声。
“夫人……”又是那个侍从,一步步走进,凑着惜夫人的发髻,低低地说道:“夫人,可曾听过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么?”
惜夫人微微怔了怔,抬头呆望着侍从:“你……你……什么意思?”
侍从笑而不答,继续说道:“还有一句话,倒是某位故人托我带给你的。”
“什么话?”惜夫人问得颤抖,那个答案已在心中呼之欲出。问出口,只为绝了那个侥幸的念头。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啊!”惜夫人惊叫一声,逃也似地冲着大殿深处跑去。
“娘娘!”
“娘娘,当心脚下啊!”
仅有的两名忠仆不放心地跟了过去,然而仅仅转过一个弯角,两人的气息便消失全无。
大殿的人再度陷入一种惶恐的气息,他们清楚地听到了两声闷哼,隐隐的,他们似乎可以从寂静的空气中,听到血液流淌的声音。
那个站着的侍从,低低笑了笑,在享受过集体的惶恐之后,肃然地吩咐道:“大家均为奴仆,我也知大家不易。今日,便留下诸位的性命,望你们好自为之。但凡是问起惜夫人的滞留的缘由,须得小心应答。否则……”他刻意顿了顿,再度说道,“便不是我不想给你们活路,而是你们自己不愿给自己活路了!”
说罢,扫视了一眼众人,甩手丢掉侍从独有的帽子,一挥衣袖,潇洒地踏出宫门。
宫门外,一顶素色软轿已然候着。
一袭黑色的女子,掀开帘子:“都办妥了么?”
“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男人点了点头,神色中却带着一丝困惑,全无先前的冷漠:“雉儿,我们这样做,到底对么?”
“你这说得是什么话?!”女人不悦地斥责道:“既然萧后已然答应我们的要求,我们兑现诺言何错之有?!”
“可……可那个人是无辜的啊!”
“这世上无辜的人多了去了!你难道要一一同情不成?”女人愈发不耐烦地说道:“难不成和弋儿呆久了,你也染上了和她一样的毛病么?生于官宦之家,从不知民间疾苦,满口仁义道德地纸上谈兵。真是讨厌!”
ps:清墨的往事算是剧透的差不多了~~接下去,改是刘邦童鞋出场了……
话说清墨的身世也算是深宫秘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