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叮嘱的男子,侧头超清墨看了看,然后不着痕迹的推出送葬的队伍,扯下素带孝服,朝着清墨走来。
清墨并不避讳,朝着走来的男子就是一拳。
“玄青,这些年,你小子跑哪里去了?”
“墨,想不到连你都出谷了……”玄青显然没有清墨的潇洒,凝重地望着她。
“切……”清墨冷哼一声,朝着玄青翻了个白眼,“只准你跟着雉儿跑了,还不准我出谷来看看?”
玄青不语,默默地看着清墨。就像以前一样,这位大小姐一发脾气,或者来了性子,他都是这样沉默不语地看着她,静静地站着。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清墨微微皱了皱眉,“她来这里做什么?”
玄青张了张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叹息一声:“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清墨略带失望地看了一眼玄青:“算了,青,从小你就跟着雉儿,不管她说什么,要什么,你都是照办的。现在,你依旧是要包庇他吧……”
“墨,我知道他的心思不在我身上,你不需要再劝了……”
“好吧……”清墨任命地住嘴。虽然知道没有用,可每次她都忍不住去劝。
“城门戒严,你们可有办法出城?”
“已经准备好了。”
“好……既然如此,早些出城吧……”玄青摸了摸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拿着吧,也许你用得上。”
不等清墨道谢,玄青转身就走,半是自语道:“这里的天怕是要变了!”
“青!”清墨不禁惊呼,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那一刻,玄青给她的感觉,是一种可怕的不真实,仿佛不经意间,他就是飞走一般。
玄青淡淡的回眸,那个修长的身影,显得格外消瘦。
对上那双波澜不禁的眼眸,清墨的话也只能咽了回去。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能预见,却逃不过自己的心劫。也许儿时,雉儿那一袭红衣的舞姿,已经给他下了心蛊,从此再也逃不开了。
而她,清墨,于他而言,仅仅只是朋友,那么作为朋友,唯一能做的,不过是低低地劝道:“自己小心……”
“好……”依旧是那种淡漠的笑,如沐春风。
只是……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一去不复返……”嫣然对着手指,比划着命脉,“公子,你应该拦住他的……”
“我知道,他此去路途多坎。可是这是他自己的选择。”看着掌心的令牌,清墨苦笑,“本来想着少块令牌,免不了麻烦,他倒是把这个都给了我们。”
“走吧……别辜负了青的一番美意……”
控制了一下情绪,清墨低低地吩咐道:“等等城门口,你们都不要说话,只需跟着我便可。该说什么,由我来说!”
“嗯……”嫣然和羽应了声,乖乖跟在清墨身后,努力当好一个称职的小跟班。
小心地避开那些被拦回来的百姓,远远地望着那一行出殡的,丧车已经出城走远。至于玄青却是向着内城走去,步履洒脱,好似不占尘土一般。
收起那种哀恸的神色,清墨伪装成了一个胆小怕事的管事,走到为首的士兵近前,递上令牌,欠身作揖:“鄙人宋舟,乃是三驸马府上的买办,奉驸马爷的命,此去采购大殿下生辰的礼物,后面的两位小哥是跟着同去帮忙的,还望各位军爷通融。”
几位军爷笑而不语,既不放行,也不说话。
清墨笑了笑,拿出一些碎银,悄悄塞入士兵手中,“只是些小钱,各位官爷拿去买酒喝吧……”
守城士兵掂量着碎银,各自得逞般地笑了笑,示意身后的人放行。
清墨微微点头,以示谢意,然后带着身后的两人呢飞快地出城。她有种直觉,城门马上便会关闭,然后这整整一座城池的人,也许会……
“墨,你怎么了?”羽小心地拉了拉清墨。她一路快步走着,却在出城的瞬间站定不动。
“没……没什么……”
不及清墨回过神来,战鼓声声作响,城门吱嘎作响之下,正在渐渐合拢。
“怎么回事?”
不等嫣然问完,城门已被关上。
只听城内喊杀声四起,鼓声震天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