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惊的人群如惊弓之鸟一般,四散逃开将整个侍从队伍冲散。
一时间场面开始混乱,整齐的队列被冲散,原本焦裂的土地上的火势眼见着越来越大。
然而车队尾端,骑兵卫列依旧井然。一骑黑衣的男子冲出队伍,冲着人群吼道:“不要乱!列队!”
原本训练有素的卫兵在指挥下,迅速恢复秩序。
只听这个男子一一吩咐道:“立刻救活!安抚百姓!”
“立刻封锁街道!”
“立刻搜索各处高阁!”
“留心大物件携带者!别让刺客跑了!”
“是……”尉官一一得令,将少将的军令一丝不苟地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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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低低的叹息字角落里穿来,一位神秘的客人讲自己浑身包裹的影音里,怀里紧紧扣着一柄短剑。
猛地,他拔出怀中短剑,迅速转身冲着虚空就是一剑。
“呵呵……敢做就不要怕啊?”一丝女子的轻笑划过空寂的街道。
男子猛然腾空而起,直接跃上街上层次不齐的屋檐。
白衣的女子自顾转着手中的玉箫,“不得不说秦军的执行能力确实很强。”
“弋儿!”男子暗恼:不是好不容易才甩掉她的么?怎么又追上来了?!
弋儿丝毫不以为意地笑着,“我夸你们的军队训练有素,你不高兴么?还是说,你现在嫌弃他们训练得太好了?”
“你……”男子一时气急,却又拿面前的女子无可奈何。
“你什么你?你家主子遇刺了,你不赶着近前去伺候着邀功,躲这种阴暗的角落里,可不像你李相的作为啊!”
女子挑眉,嘴角划过一丝冷笑,“也是了,前日里君上派你外巡邺城,你现在应该是在归程的路上,现在出现在这里确实有些奇怪。你家那位多疑的主子,可从来没有动过善心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似乎是终于听出话中有话,被称为李相的男子服软说道。
女子笑了笑,站起身来,指着楼下那些依旧沉迷诗词歌赋的文人,叹道:“没想到这年头文人也只顾自作风情,连政客也都开始学着做缩头乌龟了!”
男子心里猛地一怔:“弋儿,你有话便直说吧,何苦在这里消遣我?檐上风大,实在不适合叙旧。”
“也是,你我志在不同,对李相来说,弋儿也只适合做路人罢了……”
“弋儿,你说话总是这么直接,直接得有些伤人啊……”男子苦笑着,手却从未松开过短剑。
“事实罢了,你若是问心无愧,又何必在乎我说什么呢?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已经等不及了……”女子笑了笑,冲着男子从未松开过的左手微微摇了摇头。
“你我也总算相识一场。有些话,我还是告诉你吧。其实我来这里,并不是尾随你来此的。那天在苍茫之山上相遇也不过只是偶然罢了……我一路而来,只是为了一个让我困惑的天象。”
“天象?”
“是的天象。紫薇异动,帝星的衰败已然是定数,但是四方异星却未有所动,更无入侵中宫之势。我原以为,大秦气数已经,但无论如何参不透异客未入,单半星却在争辉……”
男子略有所思地看着女子,他一向是相信事在人为的,故而从师之时更重谋略,对天象这些东西,是从未专注过的。
“看到你,我似乎懂了一些……你可怜的师弟作了你的炮灰,可是你想过没有,也许你也是别人的炮灰罢了?”女子笑了笑,“也许你最信任的那个人,才是最后推你如地狱的那个。还记得你离开墨谷时,老先生给你的批语么?”
凝视着男子的眼眸,女子自顾吟诵起来:“君心倾军心,但从偏妄顾。若从……”
“不!不要再说了!”男子粗暴地打断了女子的吟诵,“别说这些了!你知道的,我是从来不信命的!不论命轮如何批示,我不想知道,更不想改变什么!”
“好!”女子不再多说,片刻之间已然栖身男子身侧,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银亮色的长剑,已经架在男子的颈侧。
凝视着那双充斥着惊惧与怨恨的眼眸,女子一字一句地说道:“李斯,不管你想做什么,都与我无关!但……若是你胆敢伤害扶苏哥哥,你就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