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亭转眼看了苏门建德一眼,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古怪,可事已成定局想他再是造作怕也不能改变这事实。倒显得苏门建德那老狐狸在讨好我傅氏。
随后轩承胤便道:“傅太师在朝中多年,德高望重,此次封后又是自家长女。倒不如着傅太师礼部事权,与苏门丞相一同商议封后大典诸事宜?此次封后大典理解繁琐,需要人手怕也不在少数,二位爱卿倒是可极力举荐得力之人效力与朝廷。”那华光流绝的帝瞳早已是流转千百,胸有成竹冷静坐于龙椅之上。
两人眼角皆透着笑意,想不到封后大典还能着礼部事宜,夺了礼部官吏的饭碗。事后,两人高高兴兴出了天元宫。
锦姝从侧殿缓缓步出,一袭湖蓝色织锦水色青鸟宫装迤逦动人,后摆托在黑色大理石上极为绝尘曼妙多姿。瑶台髻上的金色璎珞簪,对着步伐晃动而显现出五彩琉璃之色。
礼部尚书管衡毓额角却渗出豆粒汗滴,双手在宽袖中紧握。锦姝带着微微笑意道:“管大人到真是不巧呢,这德妃娘娘封后本该管大人讨功劳,却不料让朝中两位本来功劳就堆积如山的大人给夺走。唉,看来朝廷礼部快是要换人了。”
管衡毓早就听说敬帝后宫住着一位极为受宠,头脑慧敏的娘娘,今日不用皇帝介绍便心中所知。就是那宠冠后宫的锦婉仪。管衡毓愈发紧张,按锦婉仪这般说,想着乌纱帽是戴不稳了。
轩承胤剑眉入髻,微微高挑:“爱妃如此一说,朕到觉得有理,如此一来,管大人在礼部确实没什么用处。”锦姝垂首,用湖蓝云袖挡了半张笑颜,含笑行至管衡毓身侧,忽的变幻了脸色厉声道:“皇上圣明。既然礼部有了傅太师与苏门丞相,那礼部尚书还拿来何用。来人呐,将管衡毓拖出去斩首!”
管衡毓吓得急忙扑在地上,着急道:“皇上,皇上饶命啊!臣何罪之有?”轩承胤冰冷看着他:“爱卿何罪之有?自朕登基数年,你一直在傅太师手下安守本分,从不曾怠慢。就连上朝启奏都要先看看傅延亭的眼色,倒真是一条听话的狗。”
管衡毓扑在地上身子都如筛糠,本就年过半百还被锦姝这么一呵斥,一身魂魄都四散了去:“求皇上饶命,傅太师乃三朝元老,臣乃尚书省下礼部尚书,方任职六年,臣何足与太师争辩。太师之令微臣也不敢不听。”轩承胤晃眼之间,已走到管衡毓面前,身上戾气愈发深重:“朕之朝廷有两种人不养,一乃无用平庸之辈,二乃不事君不忠君之辈。朕之言,你可明白。”
管衡毓拂袖擦了擦汗滴:“臣明白,臣明白。”轩承胤背在身后的手突然摔出数本奏章在管衡毓头上,厉声训斥:“自己好好看看,折子上参你的都是些什么人。”
管衡毓颤颤巍拾起地上的奏章,忽的瞪大了双眼。这几本奏章联合道出自己贪污受贿之事,而尾处落款皆是素日里通过傅延亭结交交情还不错的朝中大臣。
管衡毓能坐到尚书职位也能说明他并不愚蠢,心中明白,傅延亭是想一面牵制自己为他办事,等时候到了便会更换爪牙,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势力牢固壮大。细数这上面十余条罪行,足以让自己头断午门。而心中震撼,当今圣上对着朝廷里拉帮结派之事甚为清楚,看来其皇权黑暗势力已经渗透到极为深处的角落里。
管衡毓直立了身子,振声道:“罪臣管衡毓望请皇上再给臣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挽回臣之罪行。若臣依旧不能忠君事君必自裁于午门,以谢天下!罪臣定当竭力护军,拔除朝中腐肉,为我北朝除害。”
轩承胤定定看着他,依旧面不改色道:“礼部尚书管大人忠君爱国,着朕圣谕赐黄金千两,其夫人册封卫国夫人,居四品。”管衡毓再次谢恩:“微臣谢皇上隆恩,谢皇上不杀之恩。”
锦姝接过桑怀递上来的锦盒,递质管衡毓面前,道:“管大人如此为我北朝效劳,这御膳房糕点就当是本宫一点心意。管大人回府之后,还要记得与夫人好好品尝。”最后的好好品尝四个字,锦姝故意加重了语气。
管衡毓起身谢过这两位主子随后退下。步履匆匆,紧紧将锦盒抱在胸间,回到管府打开一看,才让管衡毓惊出一生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