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霎时惊叫一声,那团深郁的影子从先前隐逸的暗色中脱离而出,动作狠绝地抓住了我的一只手腕。
元君却是冷眼旁观,辛辣地嘲讽道:“你可看清楚了,她可不是浣昭夫人!”
“她死了。”那人的视线从我脸上移开,目光冷如寒星,声调中竟有一丝悲哀,“这副皮囊长得再像也都不是她。”
我此刻只觉得心惊胆寒,那人用力地一甩手,松开对我的束缚。那人完全未顾忌我是不会武功的柔弱女子,那轻轻一甩的力道对于我大得惊人。
“小心。”元君疾步上前接住了惊魂未定的我。
“他……他……到底是什么人?”我几乎是话不成句的,“……他与妈妈究竟什么关系?”
“颜颜。”元君凝视我疑惑的眼神,一时沉默。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颜府?”我指着那人大声质问。
他罔若未闻,只是漠然地看着我,更像是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他眼眸清冷若寒星,“脾气倒是跟她十分的像。”
沉沉的声音中染了不可名状的寂寥,说完就要拂袖离开,在那身黑袍要融入夜色的刹那。
“颜卿你躲远一点。”我被推倒一旁。只听冷然断声喝下,元君宽松的袖间白虹般飞出一道白绫,直击那人的后背。
兔起鹘落间,那人狠厉地打落了去势凌厉的白绫,元君此时以轻功腾跃而起,挡住了那人的去路,白绫在指尖来来回回地缠绕,挑衅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那人冷啸一声,声音甚是轻蔑:“姽婳,你不是我的对手。”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那样的眼神令我心神一悚,深邃得看穿我的心思一般,“不要想着叫外面的人来,他们更不是我的对手。”
“手下留情,只是不想在浣昭的地方杀人罢了。”
元君手执白绫的动作瞬间僵硬一下。
我抬头仰视他们,感到太阳穴突突地跳动。他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如此的狂妄,放肆!
在我们齐齐被震慑的瞬间,那人一拂黑袍,如暗夜的枭鹰般离去。
“站住!”元君怒叱一声,化作白影亦是追了上去。
空旷的绮霜阁中霎时留下我一人,守在绮霜阁外的侍卫闻声皆是持剑冲了进来,“小姐,属下守卫来迟。”
我瞟见他们手中寒光凌厉的剑刃,不由心头厌恶。其中几人还想搜查绮霜阁,我厉声道:“出去,全部出去。我母亲生前的居室岂是容别人随意搜查的!”
侍卫皆是为难,“若在府中藏了什么人来对小姐不利,我们无法向殿下交代。”
“出去。”我的口气是斩钉截铁的不容回驳,“殿下那里我自有交代。可是我母亲的旧楼却是断断容不得别人碰的,一根指头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