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问:“那人是谁?”
“薛冕的幼子薛旻政。”
“必定是他无疑了,趁着两马相撞,你分神驭马的时候,偷取了你的箭矢。”我道。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桁止的声音中不带一丝希冀,在天牢中的一夜,桁止应也仔细分析过每个有可能加害他的人,可是没有证据,同样是束手无策。
此时,牢头在外面催促道:“探视的时间到了,可以走了。”
我与紫嫣将手伸进木头的空隙,分别紧紧攥住桁止的手,往日昌盛的颜林家族,此时只剩下我们三人相互扶持。
紫嫣一改先时的柔弱,取而代之的是坚毅和冷静,“哥哥,保重,我们一定救你出去。”
当我们回到宫中时,据时刻关注着宫中风吹草动的湛露说,八皇子已无恙,可是我们心头的大石依旧悬置着。伤害皇子依然是一条死罪。我与紫嫣的脸色都是忧悒的,桁止只是从凌迟减轻到一刀斩的死刑,逃不出一个死字。
我独自一人留在房中,玉笙请我进些吃食也被我撵了出去。桁止现在的处境,无任如何我都是难辞其咎,是我将他引荐给太子,成为炙手可热的将坛新秀,令人“始到凌云方道高”,同时他的崛起又让薛氏欲除之而后快。此次,真的连奕槿都难以帮到我了。
我枯坐了良久,想不到任何救桁止的办法,于是站起来走出去。湛露一脸忧急地看我,自桁止出事后,文渊阁中的一切事宜都是由她替我在打理,她道:“公主命人传过话来,颜颜这几日不必去云意殿了。”
我浅浅地应了一声,端雩想必是知道我现在的处境,环顾四周,问道:“紫嫣人呢?”
“紫嫣自从天牢回来就出去了。”湛露回答。
“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莫名的急躁起来,“在宫中她并不熟,又能去哪里?”
湛露道:“要不要派人找找,可不能再这节骨眼上出事。”
我点头默许,此时,虚掩的门被“吱嘎”一声推开,一人动作轻缓地走进来,是紫嫣,见她无事,我略略舒了一口气,自天牢回来,她一直是异常的平静,明若晨星的双眸如凝结了一层冰,令人测不出她在想什么。
她径直走来,握住我的手,“姐姐,我有话对你说。”说完就拉着我,走进内室,“碰”的合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