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绡之后的我心一紧,手指将柔滑的冰绡握出细小的褶皱,莫非……
端雩不觉有什么不妥,问道:“皇嫂有什么好求端雩的?”
薛旻婥含笑道:“是求一个人。”到此时端雩才后知后觉地变了脸色,“是谁?”
她郑重地一字一顿道:“颜—卿—”
此时皇后的神色略有波动,而端雩却是霍然站起,“什么。”
薛旻婥不急不缓地说道:“我是为殿下求一个心仪之人,望公主还能割爱。”
我一时懵在那里,脑中嗡嗡的只有一个念头:她果然是为求我而来!
皇后未发一言,薛旻婥依然言笑自若,她此刻多么像一位宽厚淑娴,有容人之度的贤妻,不骄不躁,不妒不恼,反而心平气和地为丈夫求一个心仪之人。
端雩阴沉着脸道:“是皇兄令你来的吗?他是储君,天下的花花草草任他去采撷,怎么偏偏瞧上了我宫中的人,兔子还不吃窝边的草呢,他倒好,打起我身边人的主意了。”
端雩不服地闹起来,一番话中将奕槿说成拈花惹草、性格佻挞之徒,左右的人皆被她的话吓得惊悚起来,这种话也只有她敢说了,若是别人,如此的诋毁储君,是要问罪的。
薛旻婥处境大窘,忙安慰道:“妹妹,别这般说,这全是我一人揣测着殿下的心思,殿下断断不曾提过。”
我松了一口气,端雩是不会放人的,而且奕槿未反悔我们的半年之约。
端雩恼意未消,“希望真如皇嫂所言,皇兄喜欢谁就上外头的名门闺秀堆里挑去,就不准打我身边人的主意。”
薛旻婥勉强笑道:“好好,这事我就不提了。”
我想我若还是皇后身边的女官,她若亲口来要我,皇后是无任如何没法推辞的。幸好是遇见了端雩这般任性刁蛮的公主,若是别的公主,怎敢如此的得罪太子妃,未来的皇后,薛氏的女儿。
我舒颜一笑,看来颜卿的运气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