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槿无奈点头,轻一点地,身形已掠上院落上的黛瓦,伸手为我去采撷那些清纯的白色小花。
我朝他浅笑,忽然跑向小院的木门,来时我就看出门未锁。不知怎的,奕槿越不让我进去,我就越想看看里面是什么。
我推开门,此时耳畔风穿梭而过,已有一人落在我面前,正是奕槿,他伸出手臂抱住我,我整个人都紧紧箍在他怀中,动弹不得,就这样被带出小院。
“放开我啊。”我叫道,奕槿将我放下,盯着我,似是带着怒意道:“我就知道,你个精灵鬼,好好的怎么会要那花儿。”
我从他手中拿过采来的缠萝花,指尖轻触那柔软的花瓣,辩解道:“这花开得纤弱可爱,我确实想要啊。”
奕槿恢复温和的神色,“那院落年久失修,房顶椽柱并不牢固,我怕你进去有危险,如果颜颜真的想看,我可以命人加速修缮。”
我听话地点点头,与他携手继续沿石阶走着。
他突然问我:“颜颜,是不是已作了九妹的侍读。”
我道:“是。”
奕槿突然用玉箫抵着额,似是十分烦恼无奈,“这个端雩,向来任性而为,又有父皇宠着。本想年纪大了,会加以收敛。这几年,她反而越发娇纵了。”
我不言,端雩是任性不假。
“公主的侍读宫女按照礼制是四名,因她是正宫所出,我已额外加到六名。她倒好,去年才要了工部尚书之女宋琰宜做侍读,现在又要了你。”奕槿道。
皇上不在宫中,太子除了任职监国之外,对于后宫事宜有时也要加以约束。
奕槿又叹道:“不是做哥哥不够慷慨,只是按礼制而来,宫中的公主还有六公主端仪,五公主端淑,我若因为与母后的关系,对她加以偏爱,反而于她不利。”
“殿下,还是关心妹妹的。”我道,皇后虽非亲母,于他有养育之恩,所以与其他姊妹相较,奕槿对于端雩还是有所不同。
我们走至一段清流前,我将缠萝花抛在随石涧而下的清泉中,白色翩跹,看他执箫而立,我心中一动,“殿下,你似乎还忘了一事,上次你用箫打落公主的纸鸢,当时说好要送她几只,现在还没有兑现。”
奕槿浅浅而笑,“我多日不见她,倒是差不多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