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那么多了,一切我都自有打算!”
阿囝的脸上越发的开始脱皮了,脸色晦暗的好像抹了一层锅底灰一般,如果不是精神还好,真要叫人以为她亦是病入膏肓的人了。
“娘子的脸色愈加的差了,是不是府里照应的不好,叫娘子烦心了?”阮煜身为家主看着阿囝脸色越加的不好,心里难免觉得是自己府里哪里照应不周所致。
“是啊,娘子的身体可要多加保重!自从娘子来了之后,家母的病情已经稳定了许多,发病的时候也没有以前那般频繁,可见家母现在是离不开娘子的医术的,所以还请娘子珍重自己的身体——”
“阮老爷和阮公子放心,小女子身子没什么大碍。只是一心想要为老夫人的病寻个可以治愈的方子,有几晚没睡好而已……”
“为了家母的病娘子真是费心了,娘子的大恩大德阮府上下真是不知该如何回报,在这里在下替家母向娘子道谢,请娘子受在下一拜!”话音落,阮卿桡曲膝跪地向阿囝伏地一拜,叫阿囝躲避不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勉强拉起执意叩拜的人,嘴里说着‘实在不敢当’。
“娘子脸色越加疲惫,是不是要休息几日再为家母施针?”起身的阮卿桡近距离的打量了一下阿囝的脸色,禁不住的脸上也现出了担忧之色。
“不用的,我自己的身子我心里有数,老夫人的情况虽然暂时还算稳定,可我也不知道还会何时再反复,毕竟我现在只是尝试着为老夫人施针走脉而已,老夫人现在的病情少发并不代表不会发,我是半点不敢怠慢啊——再说我也早有打算,再过半月,如果我还没有找到彻底医治老夫人的方子,而老夫人的情况也还是不能明显好转,我想我这针法也难再控制住老夫人的病情发展了,到那时我也不敢再留下来打扰贵府上下了,我便自行离去,你们也好再另寻高人来为老夫人诊治!”
“这……”
“阮公子不用再说,当初小女子来时就曾说过只是一试而已,再说小女子如今已经是六月的身子了,难道日后还要小女子的孩子落地在贵府不成?”
“可是……”阮卿桡始终是不死心,要知道到目前为止他四处的寻访名医,也只有眼前这位人不可貌相的女人可以减缓阮老夫人的发病率,他实在是不愿意就这样放了阿囝离开。
可阮煜看明白了阿囝的去意已决。同时换一个角度来想,阿囝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人家是个怀孕六个多月的孕妇,能走这一着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何况又以尽心尽力,如果再无大的起色,像现在这样的只是控制病情爆发始终不会长久,既然她已无治愈此病的本事,知难而退也是情理之中,于是阮煜出言打断了阮卿桡接下来的话——
“好吧!娘子既然已经去意已决,阮某人也不做强求,但只希望娘子在这半月期间可以继续尽心为拙荆寻找治愈的方法,到娘子与小四公子离去之日,不论拙荆病情如何,阮某人一定重金礼谢,送上‘济世活普提’的牌匾金装门户聊表寸心!”
“阮老爷言重了,小女子怎担得起?”
“应得的,应得的。”
阿囝没有再与阮氏父子多做客套,一一拔除老夫人身上的金针之后退回了自己居住的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