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怕做的不够多,怕我吃不饱,所以才叫我先吃,吃剩了你再吃?”阿囝有些觉悟的问道。
小四不好意思的傻呵呵的笑了。
阿囝知道小四自从知道她怀孕之后总是什么东西都可着她先吃,自己后吃,就怕她因为怀孕食欲大增之后吃不饱肚子委屈了她,眼看着眼前的大男人缅腼腆腆的样子,阿囝心里一阵酥。软。
“你去吧,我这些够了。”伸手推着小四起身,阿囝坚持着叫他出去吃饭,小四被阿囝的坚持闹得没办法,只能应承了出了去。
小四蹲在灶房里以最快的速度吃完了饭,还没忘了给屋里的阿囝再留出了一碗的余份儿端了进去,然后冒着细如牛毛的雨丝打开了自家的篱笆木门,当木门被开启,小四禁不住皱了眉头。木门外那辆昨日进村的马车还在,年少的车夫歪在驾驶位上打着盹儿,头上有车篷挡着,身上倒是没见有多少淋湿的迹象,好在这天气还属夏热之时,否则真是要湿寒入体任是铁打的身体也难逃一病了。
听到木门响声,车夫没有醒来,车里的人倒是有了动静,探头一见小四开门,那翩翩公子哥喜上眉梢快步出了车门跳下了车,同时也惊醒了那年少的车夫。
小四见那男人还是不死心的想要寻他再说话,脸色一沉的将才打开的木门又无情的在男人面前给关了上。如今媳妇身怀六甲大着肚子行动不便,他身为一个男人是决计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受那颠簸之苦的。
男人见小四再次给他吃闭门羹,心里别提有多气了,但是有求于人,人家也确实是事出有因不方便出门,自己如今的情况确实有点强人所难的意味,想要发脾气又有点心虚,于是只能站在细雨里对着紧关的木门暗自咬牙去火,再想着接下来要如何行事。
男人心中的恶气是忍了下来,可少年车夫却看不惯了,要知道他可是在外面风吹雨淋的陪了一个晚上啊——任谁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会有好脾气吧?于是黑着一张脸也跳下了车,也不管自己主子会不会怪罪他,就直接伸手拍打着木门叫嚷了起来。
“开门,开门——不就是一个会看点病的乡村野大夫嘛,有什么可拽的?我家公子寻访名医不下数十,还没有一人敢对我家公子如此慢待的,就连那望梅山主见了我家公子都还要礼遇几分,你们也太给脸不要脸了!不说我们求医问药还要重金礼谢,就是我家公子这苦巴巴的守了一夜只为诚心相求的诚意也够让你们在外炫耀半天的了,要知道我们阮家还没对谁这般低三下四过——能为我们阮家效力,别说是请,就是直接强逼着你们去,那也是给足了你们这些乡巴佬天大的面子……”
“宝书——不得无礼!”
“少爷——宝书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就一个大着肚子的村妇吗?能有什么能耐?难道她那点医术还真能如韩公子那般神乎其神?当年韩公子登门也没见少爷如此低三下四的礼遇,她这般拿五做六的要是被人知道了,岂不是丢了少爷在外面的颜面?也扁了我们阮家的名望……”
“宝书——老夫人的病你又不是不知道,实在是病急无医我才会四处寻医!你别在这里碍事,主人家不便实是我们没有估算到,不过我始终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就算是她真不能医好老夫人的病,至少也要请去试试,你如此莽撞出言不逊,真要是惹得主人家生气,万一要是她真能医得此病,那你岂不是绝了老夫人的活路?”
“少爷……哎!请少爷莫要责怪宝书,宝书再不敢多言了!”宝书还想说些什么,可在看见男人那厉瞪的双眼后,只能泄气的不忿着又蹦回了车上,赌气的将自己蜷成一团,用眼狠瞪着紧闭的大门,好似他那双眼能穿透那道碍事的木门一样可以瞪化那门里不识好歹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