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喧哗?!”承武冷喝一声,整个人如离弦之剑,腾空冲将出去,在侍卫身上借力,径自落脚在那喧哗的所在。
那喧闹声立时便停止。不一时,便见承武急匆匆赶回来,躬身靠近马车,低声道:“回主子,家里有个小厮,吵着要见您,说是有事通传。”
“何事?”沐云旸唇角写一抹慵懒的笑,只是自顾的整理袖口,整个人懒洋洋的窝在车角,漫不经心的道,“承武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这样的事情要怎么处理,难道还要本王教你?”
“承武知错。只是,事关小主子……”承武话音至此消弭,完全没了下文。
小主子?九如慢慢蹙了眉,不动声色闭眼凝神细听。
沐云旸秀挺的眉拧成一线,整个人瞬间绷紧,他疾步胯下马车,道:“进宫了?是贤妃娘娘?”他声音低矮,那一句问话便好像是压在喉间的一声响,却隐约带着一种难言的气势。
“是。”
“什么时候?”
“今晨。”
沐云旸握紧双拳,眯起的双眼中却露出一丝危险的讯息,“他最好没事。”顿一顿,他笑道:“传令,进宫。”
“是否先送陈小姐回府?”
沐云旸唇角笑意更甚,“罢了,咱们索性把话一起说明白了的好。”
马车疾驰,颠簸出紧张的节奏。
下马车,换小轿,从华西门进宫,一行人直奔贤妃的景宫。整个过程竟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依序向前疾行。
九如的心便越加的紧张起来,两只手紧紧的握住袖口。
眼见到了景宫,沐云旸竟不等人通传,径自扯着陈蒻香的手、领着众人往里冲,“母妃,儿臣的念儿呢!”
“旸儿好生无礼,离宫只是十几天,竟疯野得把宫中规矩悉数的忘了?”随着这样清冷无比的一声,便见的一个风姿绰约的美人慢慢自屏风后步了出来。她装束简单,只是一袭月白长裙配天青薄纱,整个人慢慢的袅娜的走来,竟清冷的好似秋夜的月辉。
沐云旸脸上最后一丝认真都褪尽了,只剩下从里到外全然的戏谑和张狂。他无比悠闲的看着那人,唇角漾出一丝微笑,虽拱手行礼,那直视的眼神却没有丝毫恭敬,“儿臣素来无状,在外疯野得忘记宫中规矩,也是情有可原。只是,怎么才十几天不见,母妃倒连基本的道德,都忘得一干二静了?!”
他一脸的戏谑,话音中满是讥讽,直令那冷淡的美人怒红了脸,竟甩手掀翻了手边小几,“放肆!谁给你的胆子,对本宫这般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