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卿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下午。
雕花的木窗往外敞着,温暖的阳光斜斜射进来,正照在萧景卿身上。
阳光下,萧景卿的皮肤微微透明,细嫩的手臂上,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仿若定窑的浮梁白瓷。
他眉头轻轻皱起,额角冷汗丝丝沁出,身子亦微微发着热。
莫如烟坐在床沿,拿着布巾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昨儿个,刑无名给萧景卿下的,是烟水楼药座鬼谷子特制的蒙汗药,药性虽重,却绝不会伤身。
昨晚将一切拾掇好入睡之前,莫如烟还在想着天明之后,如何向萧景卿解释他突然睡过去了的问题。
今晨醒来,一眼见到屋外子虚悠所布的种种阵法皆被破坏,显然出了什么事,便急忙凑到萧景宁身后跟过去瞧了,将萧景卿的事抛向了身后。
那些阵法不是普通的阵法,依据五行八卦,二十八星宿排列而成,每时每刻破阵方法皆有所变化,为了确保在水一方里客人的安全,子虚悠可谓是将所学用到了极致。
一夜之间被破坏……怎么说来都有点悚人听闻。
要不是在水一方为方便客人做什么私事,而将隔音效果做得极好,想来昨晚都是一场好戏。
虽如今为时已晚,但依然不妨碍莫如烟这个主人去探查探查情况。
没曾想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子虚悠和手下整整忙活了一个上午,竟是什么线索都没找到。
没有客人受伤,亦没有任何财物丢失,那个破了阵法的人,竟像是什么目的也没有,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了,只余剑矢阵里一摊鲜红的血迹证明曾有人到过这里。
知道无甚结果,莫如烟这才上了楼,暗想萧景卿定然已经醒了,一路便故意放慢了脚步,好将时间延长些,顺道考虑考虑如何向萧景卿说明。
谁知,莫如烟进得房间,萧景卿还未醒来,不但如此,他呼吸沉重,冷汗涔涔,分明是生了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