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千竹呀!兜兜转转,就是不肯放过我,今天这是摆明了要跟我较真了。我说出的每一句话,他都能挑出语病来,而且是我绝对对不起他的那种毛病。我自以为每一句话都透出了我的心意,可是他就是能够把我话里的意思扭曲变形,变成我辜负他的罪状,让我疲于应付,我都快黔驴技穷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貌似他在我身边,我也从来都没想到过这些问题,好像他为我做这些事情都是天经地义的,现在看来,我对不起他的地方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我不是那么想的,千竹,你误会我了!…………”究竟误会什么了,我也说不清楚,现在怎么解释都好像是多余的。
“我这人就是贱皮子。当初我爹爹要你娶我,你就百般的不愿意,我也不在乎,还要硬是贴在你身上,不肯离开。就算是知道你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一个人,我还是不在乎,非要跟着你到处闯祸。可是到头来又怎么样?我自以为是不离不弃了,你却说把我送人就把我送人,哪里曾有过半点舍不得?现在你一无是处了,又跑过来求我回去,我就算是再没有脸皮,也不该再心软了。你就任由我留在这竹林子里面,自生自灭好了!”
千竹又哭起来了。刚刚光顾着跟我吵架,千竹脸上的眼泪都已经风干得差不多了。这一会儿,我嘴拙,再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哄他,他便又一次红了眼圈,开始掉眼泪,而且是哭得委屈万分。
我是真的,真的没办法了。
在我们故乡,从来都是女孩子可以随心所欲的哭,我最经常做的事儿就是陪在一堆或者失恋、或者失意的朋友身边,安抚她们,陪她们走出低谷,还因此的了一个‘知心小云’的外号,不过这种安抚大都以倾听为主,故友们多是毒舌派,我很少有口舌上占便宜的时候。
而对于男孩子来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基本上我身边认识的几个男性的朋友,我从来就没有看见他们哭过,也不知道究竟是他们坚强的不肯掉泪,还是这帮人根本就是没心没肺,遇到天大的困难,都可以死扛。
跑到这个世界来,男孩子流泪变成了家常便饭,委屈了,难过了,都可以用眼泪来洗刷掉心里的阴霾,可是我从来就没有哄哭泣的男孩子的经验。
这可怎么办?我手忙脚乱地帮着千竹擦眼泪,怎奈这眼泪越擦越多,大有要水漫金山的架势。
我一时情急,扳过千竹的肩膀,让他面对着我,低下头将自己的嘴印上了那张殷红的唇。
千竹的唇软软糯糯,带着一丝药的苦涩,但后味却甘甜无比。我用自己的舌沿着他的唇形轻轻地描画,千竹倒吸了一口气,被我狡猾的舌趁机滑入,先是沿着他的贝齿画了一圈,得出结论,这孩子一向按时刷牙,不错不错。接着用我的舌头卷着他的戏耍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放开了他。
千竹水汽氤氲的大眼睛骤然瞪地溜圆,被我的举动惊呆了,原本因病而潮红的小脸也急剧变成了被蒸熟的螃蟹,好像是被我在这一瞬间夺走了呼吸。
“千竹!接吻的时候要呼吸!来!跟着我……吸气……呼气……”
我好笑地看着面前的小螃蟹,这是千竹的初吻,这孩子可纯洁了呢!可惜,千竹受的刺激太大,只见他两眼一翻,身子一软,瘫倒在了我的怀里。
“千竹!……千竹你怎么啦??”
我将手探向千竹的额头,好烫!!都快可以煎鸡蛋了!我刚才光顾说话,都忘了他还有病在身,怕是打从我们来的时候就一直在发高烧呢!
“快来人呐!!小金鱼儿,轩轩,快把马车赶过来,千竹病得太严重了,咱们得赶紧回家!”
我一时间蛮力爆发,抱起千竹就往马车的方向跑去,什么体重不体重的,啥也顾不上了。不过千竹挺轻的,抱在怀里一点儿都不吃力。这孩子到底吃了多少苦啊?
回到家里,找来了大夫为千竹看病。大夫说,千竹只是风寒入体,没有什么大碍,不过他的肺不太好,幸亏这次看病比较及时,再晚一些,怕是就要变成肺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