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神医殒落(2 / 2)

可能是我在这临终之人面前的犹豫,让人看得十分不爽。

锦瑜、千竹、慧郎,三双眼睛凶巴巴的盯着我,完全容不得我说半个不字。

我也只能叹息着默认了。

慧郎趴在我的耳朵上,恶狠狠的说:“快跪下,喊一声爹爹。”

接着从我身后用力的猛推了一把,让我趔趄着和千竹并排跪在了聂先生的床前。

我用小小的声音叫了一声:“爹爹……”

聂先生微笑着点头,算是回应了我,然后疲惫的合上了眼睛。

当天晚上,聂千竹的哭声传遍了整个客栈。

所有的人都知道,聂先生终于走完了他多灾多难的一生。

纳侍的仪式,必须在三天之内完成。否则的话,千竹必须先守孝三年,才能再论婚嫁。

店里的人都在为婚事和丧事忙碌着。先办喜事,后办丧事,这样聂先生就是我的家翁,丧事不能简陋。

我独自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写休书,心情无比的郁闷。

小金鱼儿以正房的身份,也回屋来躲清闲,他看见我正写的东西,一把抢过来,撕了个粉碎。

“你怎么又在写这种东西?给千竹的?你怎么忍心?”

“我怎么不忍心啦?我这是为他好,他本来就不喜欢我。是他父亲想要给他找一个归宿,这并不是他本人的意愿啊!”

“你怎么就知道不是他本人的意愿呢?就因为他从来对你都是凶巴巴的?那是在害羞,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不明白的是你!!我说过我只想和你一起到老的!为什么要打破我对你的誓言,让我们中间再插一个人进来?”

我清楚的看到小金鱼儿眼睛里的害怕,我知道他在怕什么。我也怕,可是这不能成为我打破誓言的理由。

“我们可以把千竹当作亲弟弟来照顾,然后给他找个真心相爱的人去嫁,那才是真正的幸福,是我不能给他的幸福。”

“让他当弟弟?这份心意,你懂得、我懂得,可是外面的人能懂吗?她们会在背后怎么说他?他以后还怎么做人?这些你都想过吗?”

“真正爱他的人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就只怕那些人会因为这些理由而不去真正的爱他!”

我依旧拿过一张纸来写休书。

“这东西我会留起来的,等到哪一天他想走的时候,再给他。”

“这东西,也有我一份吧?”

小金鱼儿说话的声音非常轻,我却因此顿住了手笔。

“我的那一份,说不定哪天也会用得到……”

从那天起我和小金鱼儿进入到了冷战的状态。

婚礼那天晚上,我独自找了一间客房住下,既没有去新房,也没有回小金鱼儿那里。

这是我和小金鱼儿成亲以来,第一次分开。

因为聂父新丧,我不去新房的事,大家都没有在意。

只是千竹会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用哀怨的目光盯着我看,我也只能故作不知。

还有就是慧郎,他总是大声的哀叹:“这样水晶心肝的两个人怎么就认定了你呢?”

慧郎以前是替小金鱼儿打抱不平,现在又在为千竹感到不值。总之,我在他心里的地位是一落千丈,成了负心人的代名词。